經預見不了什麼了,我看到年小蝶思索的樣子在心裡補了一句。無法預見的未來啊~~~總好過既定的歷史……我面帶微笑地想著。“李姐姐穩坐釣魚臺,倒是好興致……”年小蝶看到我的笑容,開口就是這麼一句。
“看年妹妹說的,姐姐已是明日黃花,還和你們這些年輕貌美的比什麼呢?”我睨了年小蝶一眼笑著回答。
“明日黃花?李姐姐是在感嘆韶華易逝、美人遲暮嗎?”年小蝶用絲帕輕捂著嘴角嬌聲說道。
“有勞年妹妹掛念了,這女人嘛~~~誰能抵擋年華逝去?本宮年紀大了,含飴弄孫也是樂趣不是?”我細細地看著衣袖,琢磨著那繡工,看似不經意地回答她。
年小蝶的臉色瞬間白了下來,皇后笑著打圓場說:“好了,好了,福雅就是這一點豁達,永遠都那麼看得開。”
我帶著淺笑聽著,沒有搭聲。豁達?這個詞兒用不到我身上,我李福雅是個有仇必報的主兒。這些年來我和年小蝶以及皇后三足鼎立,私底下大家小動作不斷,可面上與年小蝶還是留著三分餘地,至於與皇后更是一團和氣。
皇后的面子我還是要給的,更何況我現在關注的是我那幾個孩子。他們明面上的吵吵鬧鬧雖說降低寶親王的一些戒心,但看到寶親王和弘曆以及弘晝走得那麼近,就知道他還在防著我那三個兒子。但願不要有衝突才好,畢竟他還佔著禮法大義,怎麼說都是那幾個小子吃虧……
斂下心中的思緒專心聽著八卦,這會兒八卦的內容已經轉到服飾與花色上了,我也是時不時地插上一兩句以表示我有在聽。
三月初朝鮮使節團抵京,過了半個多月,禮部終於領他們來覲見金主大人了,金主大人下令在第二日晚暢音閣賜宴,所有正三品及以上官員攜妻參與,宮妃則是貴人及以上的都參加。原本是嬪及以上的參與,可是金主大人的嬪妃加上皇后滿打滿算也就七個,人數太少了。囧~~~
我在宮內聽到口諭,我在心裡悶笑,金主大人恐怕是第一個因為嬪妃人數不足而拉上貴人湊數的皇帝了……
傳口諭的太監離開後,我坐在窗臺邊繡著扇套,如今我是沒有年輕那會兒的精神頭了,也就繡一繡這種小物件打發時間,順道聽著翠喜在外頭訓育小宮女。面帶微笑地想著,她們三人就像當年說的,都沒有嫁人一直留在我身邊……如今各宮的宮女太監見了,也得客氣地叫一聲“喜嬤嬤”、“安嬤嬤”、“竹嬤嬤”。我的目光透過婆娑的竹影,看到翠竹和一個宮女在長廊裡說著話……其實宮裡的生活……挺好的,只要學會‘選擇性失明、失聰’。
“主子,懋嬪娘娘求見。”翠安進屋後對我行禮
“懋嬪?讓她進屋來吧!”我頭未抬、手未停地繼續和扇套奮鬥著。
“嗻”接著就是聽到她離開的腳步聲,花盆底就是這樣,這走路的聲音絕對瞞不了人。
“奴才給貴妃娘娘請安,貴妃娘娘吉祥。”宋金枝進屋後向我行禮。
“起磕吧~~~這兒也沒外人,懋嬪你也不必多禮了。”我停下手中的繡活兒,示意翠安上前扶起她。“貴妃娘娘抬愛,奴才不敢僭越。”宋金枝低眉順眼地回應。
“罷了……守禮是件好事,本宮也就不勉強你了。”我端起茶輕抿了一口。
“謝貴妃娘娘,貴妃娘娘這是在繡扇套?”她看了一眼我手中的半成品。
“是啊~~~本宮老了,也只能繡一繡這些小東西了,打發時間嘛~~何苦為難自己呢?”我輕笑。
“也就皇后娘娘與貴妃娘娘有這份‘不動如山’的氣度。”宋金枝恭維道。
“懋嬪說笑了,本宮何德何能,能與皇后娘娘相提並論?”我失笑地搖搖頭,髮間的點翠鑲珠銀步搖一陣搖擺。
“是奴才失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