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安靜地陪著她了。
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只覺得腿軟,渾身都發冷,一念微微側頭,看旁邊一直盯著自己的男子。
“柏老師。”
“嗯,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我都告訴你。”
“謝謝你。”
關於冷騏夜和夏雪的故事,柏崇知道得也不完全,只知道多年前冷騏夜的父母被人殺害,然後他被比他大了幾歲的夏雪救下,夏雪照顧了他兩三年,卻在他成功的時候消失了,他翻遍了整個西城都沒有找到。
之後的這些年,冷騏夜一直沒有放棄尋找夏雪的機會,還設計了冷夏大廈,夏雪大酒店。
“原來是這樣……”
一念唏噓,在男人最潦倒的時候陪在他身邊的女人,確實是最珍貴的,這個道理她懂,她只是不願意接受,她只是放不下。
柏崇的手抬起又放下,最終只是朝她靠近些,將她的腦袋按在自己肩頭。
“一念,這件事情其實不能完全怪夜,當年夏雪為了救她被人捅了一刀,差點死了。夜發過誓要照顧她一輩子的,所以如今他找到夏雪,而且夏雪的腿還不方便,他更不可能拋下夏雪不管的,在夏雪和你之間,他沒有選擇。”
“夏小姐為了救他,腰上應該留下了一條永久的傷疤吧。”
一念小聲囁嚅,當時,她為了弟弟的事情去他辦公室求他,脫光了衣服站在他面前,他眼睛一眨不眨望著她腰上的疤痕。當時他激動的反應,想來是那傷疤讓他想到夏雪了。
柏崇點頭,“確實是一條永不磨滅的疤痕。”
“我就知道,不過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舒坦很多,他把我當替身也罷,說到底還是一個負責的男人。”
到底是有多愛那個女子,才能為了她忍住欲、望,甚至連親吻都能剋制住。
*
那邊。
冷騏夜開著霸氣的邁巴赫,在路上狂飆。
安一念抑鬱的臉和受欺負時的委屈表情不停在他腦子裡回放,引得他的心緒莫名煩躁。
給莫子爵打了通電話,調轉車頭去常樂天。
莫子爵到冷。oss的專屬包間時,被桌上打瓶瓶罐罐給嚇住了。
再看包間裡,就只有夜少一個人,一個人點這麼多久,夜少這是買醉的節奏啊!
不是把夏雪從國外接回來了嗎?他這樣買醉為那般?
“夜少。”
莫子爵笑嘻嘻地打了個招呼,在旁邊坐下。
冷騏夜正眼都沒看他,推了一杯滿滿的酒到他面前,“喝。”
莫子爵皺眉,“夜少,我開車來的,不能喝酒,一會兒我還是去接我家小晴呢,她今天晚上錄節目。”
“喝。”冷騏夜端起酒杯,硬生生地塞在莫子爵的手裡,“不就是一個女人嘛,一會兒我安排人去接就是了,你喝酒。”
他眯著眼,燈光下的神情讓人看不清楚,只是滿身的酒味,顯然已經喝了不少。
“夜少,話可不是這麼說的,你去國外接女人一去可就是小一個月,我可是一句話都沒說,你可不能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冷騏夜仰頭,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陰冷的眼風掃過旁邊的莫子爵。
“到底喝不喝,不喝就滾!”
莫子爵倒吸冷氣,仰頭,一杯酒下肚,他實在搞不懂夜少這是發腦門子瘋。
“夜少,自從你認識安一念之後就沒叫哥們兒出來喝過酒,你這樣,不會是因為安一念吧。”
聽到安一念三個字,冷騏夜拿著酒瓶的手倏然收緊,但只是片刻便恢復如常。
他突然笑了起來,又是將一杯酒推到莫子爵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