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問的!和親王爺真是活該啊!誰讓他當初有眼無珠,不把我們家小姐放在眼裡來著!”
然後眾車伕一齊感嘆,八卦之興越發濃厚,主子們的情史著實是最好的談資。綠耳作為弘晝的“車伕”,也夾在眾人中間默默地聽了,然後嘆口氣、摸摸鼻子走開。
等夜幕降臨,弘晝赴完宴要回王府時,綠耳聽到的流言版本已經是:“和親王為了真愛殉情了!”他默默地看了一眼車裡應該已經“殉情”了的王爺,覺得還是不把這流言告訴他為好。
綠耳不說,不代表別人不會說,特別是這人還是無聊又惡趣味的寶親王時,他就一定會說。弘晝才剛剛進府,寶親王弘曆就堵在家裡了。他不但專門跑上門來說了傳言的最新版本,還相當惡劣地說:“老五,想不到吧?你未來的泰水大人根本就不喜歡你,她要將你的心上人遠遠地送走了!”
弘晝一聽頓時著急,一把抓住弘曆的箭袖:“送走?為什麼要送走?送到哪裡去?”
弘曆拿扇子輕輕一推,化去他的勁道,笑嘻嘻地道:“老五,讓我說你什麼好呢?枉你自稱聰明,連這麼簡單的事情你都想不到,你屢次去夜探人家寶貝女兒的香閨,破壞人家小姐的閨譽,她只打算把人送走讓你找不到,沒有告到皇阿瑪那裡已經很對得起你了!再說了,伍夫人也是大家出身,哪裡容得了你這樣的孟浪小子,一而再、再而三地來覬覦她的寶貝女兒!況且,你千不該萬不該,之前還鬧了那麼大一出誓死不娶的戲碼,這讓人家如何能相信你?”
一番話成功地讓弘晝變了顏色,進而轉身飛奔出去,弘曆滿意地點頭,能讓一向無法無天的老五吃癟,這一趟果然沒有白跑。
弘晝也不叫綠耳套車了,直接騎著馬就往細紗衚衕而去。深秋的天氣很涼,但弘晝的身上卻灼熱得很,他的一顆心像凍在了冰裡又架在了火上烤一樣,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只覺得滿腔的熱血激動得就要飛出來。他不敢放慢速度,生怕就在他一遲疑間,海蘭珍就已經被她額娘送走,從此再也不能見面。
等他快馬加鞭地趕到伍什圖府,闖到海蘭珍的香閨裡時,手裡的馬鞭子都來不及放下。面對著烏雅氏震驚到極點的眼光,他神情坦然地說:“夫人,請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對珍兒說幾句話!”
烏雅氏正要以不和規矩為理由來拒絕,海蘭珍攔住了她:“額娘,我沒事,你先回去,我和王爺說幾句話就來。”烏雅氏萬般不放心地走了,臨走把她的心腹大丫頭紫荷留下照顧。
海蘭珍示意幾個丫頭都退下了,屋裡頓時一陣寂靜。
人雖然都走了,但弘晝並未放鬆下來,他臉上有種抑制不住的焦灼:“不要走!”
海蘭珍微微一愣,隨即想到剛才母親拐彎抹角地來說,洛陽的表姨母下個月生日,讓自己替她去一趟洛陽,將壽禮送上。海蘭珍剛剛還在奇怪,自己何時有個表姨母在洛陽了?有也只怕是多年不同音訊了,怎麼會突然想起來要去拜壽,而且還是自己親自去送賀禮?這明顯不合常理。還沒來得及細問,弘晝就闖進來了,想來是母親打算將自己送走暫避風頭,卻不知怎麼的被弘晝知道了。
她低頭,拿著桌上未完成的荷包,用剪子將那穗子剪得長短一般齊,才道:“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弘晝扔下馬鞭子,一把上前握住她的手:“你太可惡了!我將我的整個一顆心雙手奉上,你卻依然棄如蔽履!我想盡了辦法、百般地討好你,你卻依然將我當個笑話一樣看!沒錯,我恨你!可我更恨自己,為什麼當初在桃花林中沒有攔住你!我恨我自己為什麼當初沒有弄清楚就拒婚!我就是一個傻瓜,即使你說的話就像利劍一樣剜了我的心,但是隻要你對我笑一笑,只要你跟我隨隨便便地說一句話,我還是會毫不猶豫地就原諒你!你就是我致命的弱點。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