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坐鎮,也就錯過了機會。
“確實如此啊,當年在下也是顧慮著天子的安危,唯恐大軍東進,沒了掣肘,孫可望便會直接謀逆。”
李定國言盡於此,其他的,陳文卻也明白,當時的他只不過是個佔了兩個半府地盤的小軍頭,即便是殺了當時的浙閩總督陳錦,也遠遠沒辦法與坐擁中國海最強水師,擁兵數萬的鄭成功相比,李定國有此選擇也是情理之中。
事實上,當時的陳文對於能否以一己之力來扭轉整個東南戰場的局面也是缺乏足夠的信心的,否則他也不會想到邀請李定國入贛的戰略。所幸在那時,他也沒有將希望全部寄託於他人的身上,就像他根本不相信楸枰三局能夠成功一樣唯有不斷的壯大自身的力量,才能有成功的希望,別無他途。
“想想那兩年,洪承疇也是一度將我逼得險象環生。尤其是第一次,差點兒就生生被其扼死。若非是我麾下的這支江浙王師師法當年的戚家軍,再創花街之戰的奇蹟,只怕是已然為洪承疇所剿滅了。”
“此乃命數,當年輔仁在大蘭山上以戚帥成法練兵,方能有此一役之全勝。”
“正是,養天地之正氣,法古今之完人。只可惜當年戚帥在薊鎮輪訓九邊駐軍的計劃未能成行,否則就憑著建奴也能有今日這般氣象?”
李定國對陳文此前的戰績表示了肯定,陳文則笑著點了點頭,回之以他此前看過的一句名言。然則此時此刻的李定國卻全然為前半句所吸引,陳文的後半句則壓根就沒能聽進去。
“養天地之正氣,法古今之完人。養天地之正氣,法古今之完人。”
口中唸叨了兩邊,李定國登時便是拊掌而讚道:“輔仁此句甚妙,我輩身為人臣,自當養天地之正氣,法古今之完人,戚帥如此,嶽王如此,關公亦是如此,輔仁這些年的成就便是這一點的明證啊。”
李定國其人,出生在一戶貧困的農家,十歲時身陷流民,為張獻忠看重,收為義子。早年的貧困,此後的動盪,他卻是直到扶明抗清之後才有了學習文化的機會,但其文學水平其實也就那麼回事,畢竟不是所有武將都能像岳飛、戚繼光那般做得一手好詩詞。
此時此刻,李定國激動萬分,站起身來,來回來去的走動,彷彿是不如此就不足以將他的興奮發散出來。陳文剛剛的那句話,與其說是陳文說的好,不如說是這話的每一字,甚至是每一個橫豎撇捺都說進了這位以忠君愛國自詡的英雄的心中。
眼看著李定國如此,尤其是是那句“輔仁這些年的成就便是這一點的明證啊”的話語入了耳朵,陳文心中那份親眼見到這份寧死不降的民族英雄的激動開始悄然冷卻,整個人很快就恢復到了平日裡的那般冰冷堅硬。
“看來你的人生軌跡是無法徹底扭轉過來了,那麼我能做的就只剩下讓你的結局能夠更好一些了。既然如此,那麼接下來,請容我先道一句抱歉。”
李定國那份激盪的心情稍有緩解,陳文也是笑著與其繼續寒暄。片刻之後,寒暄的也差不多了,陳文開始與李定國商談那些正事。
“李兄應該知道,孫可望那廝如今正關在貴陽的大牢,我有一封奏疏,還請李兄代為上交於陛下。咱們,總是要把這個問題徹底解決了,接下來的日子才能心安不是。”
聽到這話,李定國也知道陳文是要開始與其討價還價,不由得正襟危坐了起來:“輔仁不打算將孫可望送交昆明嗎?”
李定國聽出了陳文的言下之意,陳文自也沒有隱瞞的打算,只是微微一笑,繼而度李定國說道:“李兄,明人不說暗話,我此番是來勤王的。然則孫可望那廝在西南數省之勢力盤根錯節,軍中更有白文選、馮雙禮、馬進忠、王尚禮、王自奇、賀九義之流的掌兵大帥作為親信。此刻不過是我的大軍在側,他們才會歸附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