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過去。五人同時跌倒。半晌,唐雲鳳道:“不對!他的內力不是無機劍派的!”
呂越道:“他體內另有一股無名熱流在遊走,正是這股熱流和無機劍的寒毒混合在一起。”
於雲水擦擦自己額頭的汗水:“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我探到的是另一股寒毒,它時強時弱,有時會壓住無機劍的寒毒,有時又加強。”
朱雲飛長嘆了口氣:“我什麼都沒探到,我只探到他身上無機劍派的寒毒和我身上的很像。”
唐雲鳳的妻子李雲清搖頭道:“這孩子,身上武功太雜,還沒有到水乳茭融的程度,就被無機劍的寒毒攪亂了內力。我們的方法只能暫時壓住寒毒,他需要真正的導引之法。這個法子,除了當年……”她停頓了一下:“無人練會。或者應該請教梁師兄,不知他有無辦法?”
唐雲鳳沉吟道:“去請梁師兄,不就是等於我們無機五子都認輸了嗎?”
於雲水起身道:“此刻不是為了你我的面子問題。為了茗兒,梁二哥應該來試一試。”
雪山上真是寂寞,寂寞得有時能聽見半夜的雪花輕輕飄落在地。羅成一個人靜靜地躺在床上,彷彿能看見光陰像沙子一樣從手指間流淌過去。他肋下的疼痛減輕了一些,但是始終無法徹底痊癒。
於茗常常會趁著師傅和師兄弟們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地走進靜室。她是個冰冷的女子,惟獨對羅成流露出一些溫情。於茗自小生長在天山,母親至愛,師伯師叔們也十分關愛她,師兄弟們無人敢冒犯她。就是做刺客的日子裡,她也寂寞得像一隻獨自開放的雲霄花。她喜歡羅成,覺得這樣和他在雪山上日日相對也很快活,卻不明白羅成的心事。
羅成有時會問她當年在宇文家做刺客究竟有無後悔的時候。於茗詫異地回答:“師伯吩咐的,總不會有錯。後悔什麼呢?”
羅成道:“那些人啊,那些你去刺殺的人,難道你從來沒想過他們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有無妻子兒女,他們究竟該不該死?”
於茗道:“做刺客,只需要瞭解獵物的喜好,再把這些喜好轉化為刺殺的機會。至於他們是什麼樣的人,與我何干?”
羅成瞠目,好一會兒才明白於茗是把刺殺視作極為平常的事情,而刺殺,只在乎獵物是否有弱點,不在乎他們是否有感情。他一向最討厭行刺,不由覺得這種談話索然無味。如果出語譏諷,只怕這美人兒也不明白他的話中含義。
他厭煩了,忽地道:“這般不死不活的,馬不能騎,酒不能喝,連女人都不能調戲,這種日子過來做什麼?” 他開始懷念起在西魏的時光,躍馬橫刀,快意恩仇,那樣的日子竟然已經變成了一種遙遠的奢望。
笛聲
羅成開始能四處走走的時候,他會一個人來到雪峰的後面,坐在山頂凝望遠方。腳下,風起雲湧,翻滾著壯觀的寂寞,蒼鷹的翅膀張開著,在雲間翱翔。他可以靜靜地坐在那裡大半日,思索少年以來的經歷。
無機劍派的弟子們都分住在別院,個個自高自大,羅成從未見過這樣一群剛愎自用的人集中在這麼一塊地方。他們演練劍法的時候,彼此提防著,惟恐暴露出自己的優勢或劣勢。羅成想起無機劍和水龍幫比武的事情,有些好笑。這些人的本事無論如何是無法和徐竟、小壞他們相比的。他有點兒想念小壞,想念他總是神秘詭異的樣子,想念他那些總能讓自己又好氣又好笑的話語,他才是他離開幽州以後交到的最好的朋友,那種生死可託的朋友。
“成師兄!”羅成不用回頭就知道是於茗,見她眉頭微皺,便問:“怎麼啦?我見今日山上的師兄弟們似乎都特別興奮。”
“水龍幫梁幫主帶著他的得意弟子李清來了,說是今年和無機劍派的比武就由李清來代表水龍幫。”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