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所能承受。
陳*軍倘若拿下揚州,越過淮河,那北齊自黃河至淮河流域的疆土便直接暴露在陳*軍的鐵蹄下。加上北方高思好和高延宗兩個不安定的因素,吳明徹極有可能以秋風掃落葉之勢大肆北進,直抵鄴城。
不得已下,盧潛終於放棄了救援合州的打算,同時將告急文書雪片一般地發往鄴城,希望高緯早做打算。
對於北齊人民來說,五月實在不是個好日子。淮河流域動盪不安的局勢已經讓整個北齊陷入了莫名的恐慌。但就在這是,東北放又突然傳出安德王高延宗已經勾結契丹與庫莫奚(抱歉,前面打錯字了),胡人已經已經聚集鐵騎十萬,即將南下。
契丹和庫莫奚位於北齊東北部,這兩個步卒乃是突厥的附庸。他們南下,自然代表著突厥的意思。對於高緯來說,淮河流域只是草箭一般的存在,隨時可以捨棄,但黃河流域卻是他的根本,不能有任何閃失。
驚恐之極的高緯一改往日的懦弱性格,嚴令昌黎王韓長鸞率軍南下,駐守黃河。同時,高緯向高延宗發出了最後的警告,希望他能夠認清形勢,回頭是岸,不要做出背叛祖宗的事情,否則他高緯寧願廢棄整個北齊的江山也要將高延宗碎屍萬段。
五月二十日,就在吳三桂佯攻譙州,黃法氍圍困強攻合州,吳明徹再次進攻淮州之際,得到高緯最後通牒的高延宗立即自病榻上跳將起來,發兵八萬直奔幷州高思好而去。
九五之尊的寶座,天下間能夠漠視之的,除了那所謂的聖人估計真的沒有人和人能夠抵禦那無上權利與榮耀。
高延宗裝病,除了害怕進入鄴城後高緯對自己不利,實際上也有些隔岸觀火,想要坐收漁利的企圖。但此時北齊即將面臨覆亡的危險,高延宗再也無法泰然處之。
高延宗此人雖然肥胖如豬,暴戾恣睢,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對於北齊卻十分忠誠,比起高緯來說,他身上更有一種後者沒有的氣節。
歷史上,當宇文邕覆滅齊國,曾將高緯與高延宗一起擄掠到長安。高緯就如樂不思蜀的劉阿斗,對於江山的覆亡沒有多少留戀,反而一如既往地享樂。但高延宗卻時常仰天長嘆,悔恨愧疚不已,數次想要自殺。如此可見,高延宗此人也不是一無是處。
有了高延宗的假如,本就現出頹勢的高思好更是隻有招架之力,沒有還手之功。高思好一退再退,只是十天功夫,便被高延宗等打得丟盔棄甲,直接跑回了大本營朔州,至於肆州,顯州,則又重新回到了高緯手中。
雄才大略,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吞併齊國的宇文邕一直密切注視著北齊的局勢。如今北齊南方几乎完全被戰火點燃,北方高思好作亂,謠言四起,民心動盪不安,整個北齊陷入風雨飄搖,岌岌可危的地步。宇文邕如何會放棄此等好機會。
六月一日,當高延宗兵臨朔州境內之時,宇文邕立即火速召集一干核心文武大臣在密切商議覆滅北齊的策略。
“諸位愛卿,如今齊國境內戰火紛飛,謠言四起,民心浮動,朕想乘此機會發兵伐齊,一舉而下,諸卿以為若何?”宇文邕高高階坐在龍椅上,深邃的眼睛閃爍著睿智而灼熱的光芒。
“回陛下,微臣以為此時伐齊,似乎有些不妥。”一身戎裝的齊王宇文憲(四月時,宇文憲,宇文招等周室皇族之人,大多都被晉升王爵)立即邁步上前,衝宇文邕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沉聲說道。
“有何不妥?”宇文邕臉上沒有絲毫不悅,一臉好奇地看著宇文憲。
宇文憲臉上一片嚴肅,恭敬而認真地看著宇文邕說道:“回陛下,自佛、道、儒三教辯論,您廢除佛道二教之後,雖然我大周在這數月間已徵募數十萬兵士,但他們大多是佛門子弟,心中缺少殺戮果敢之心,且訓練日短,恐難以形成戰鬥力。再者,時間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