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罷,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在洪海離開的瞬間,雲煥立馬起身,他腳步極輕,方才在屋內時,他就察覺洪海的衣袖角處,似有磷粉。
廳堂這邊光線極暗,他跟著走了出去,手中拿著一個火摺子。
他輕輕一躍,上了牆沿邊,涼風襲襲,衣袍寬大,風簌簌的往裡灌,他腳下似踩風,卻十分的穩,緊隨著洪海,悄悄的打了一個火摺子,彈指一揮,一個火種,不偏不倚,剛好落在他的衣袖下。
怦然,火蹭的竄了起來,在他的衣袖處。
火光似要將院子照亮,嘶嘶的還帶著聲響。
洪海嚇得直在地上打滾,卻一聲都不敢吭,翻滾數次,才將火滅了,手背與腕間卻是燒紅一片,洪海奇怪的看了四周,無人,暗暗抹了把冷汗。
“他*媽的,真是邪門了!”他啐了一口,警惕的往自己屋裡走。
雲煥冷冷的看著他的背影,目光陰冷,洪海,果然是他!
今兒生意單子的時候,就透著一股不對勁,臨交貨的時候又出了差錯,洪海如此做,損失的是木廠,他並不得利,除非這單生意就是個幌子。
雲煥拍了拍衣角,待洪海離開,他毅然跳下,未回後院,直接去長房,如果,這單生意是幌子,那他就必須要在五天之內趕出木具來。
長房掌著燈,昏暗的黃暈籠罩著整個長房。
他掀簾子入內,遠處亮著燭光的地方,正有一個人影,埋頭做木活,聽見這邊的響動,傻了眼:“東家……”
121:進城
雲煥坐了下來,“怎麼沒歇著。”
小李手中的木活未挺,他撓了撓頭頂,憨厚的說:“我不困……就想多做點。”
說著小李繼續埋頭幹活。
過了一炷香的功夫,長工們都陸陸續續的到了長房,活多人少,剩下的長工要等天微亮時,他們才會到。
而這之中,洪海是最後一個到的,他在屋裡處理了燒傷,心裡頭碎罵了一通,方去了長房。
他和雲煥打了聲招呼,就坐下開始自己的工作。
他低眉順眼的打量周邊人。
除去他,眾人都在為木廠儘自己的一份綿薄之力,木具在他手裡擺弄了半天,也沒擺弄出來一個花,一是因為,他手受傷了,不想大動,最重要的還是因為,他必須要拖延木工。
如果,五日後,木廠交了工。
他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恐怕連那邊也不會放過他。
雲煥斜睨了他一眼,吩咐道:“洪海,這邊你看著點。”
洪海本來想問東家幹啥去,轉眼一念,東家不在,這裡還不是由他掌著,立即點頭哈腰:“東家,我辦事您放心。”
雲煥皮笑肉不笑,往小李那邊看了一眼,方出了木廠。
此時,晨曦微露,清早起的空氣透著股清新,他沿著石子路,又經長長一條小巷,入了後院。
這一夜,賀瀾基本上就沒閤眼,廠子出這麼大的事,大夥都勞心勞力的,她也一個歇著,也不像話。
長工們累了一宿,不吃東西是挨不住,她多做了幾十個餅子,剛要往長房去送,與一路而至的雲煥迎了個正面。
兩人臉色都憔悴。眼窩深陷,遠瞧著,怎麼看怎麼像那吸血的殭屍。
因為木廠的突發事件,兩人根本來不及尷尬。
“三娘。”雲煥一把拉著賀瀾,急如風火:“三娘,你一會去過張琮飯莊後,你再走一個地,找一個稍大點的木廠,咱們鎮上若是沒有,就去城裡看看。訂二十套松木妝臺。三日內收貨。差不多一套五百文,算起來是十兩銀,銀子夠不。”
賀瀾大概猜出了木廠出了啥事,她點頭。十兩銀還是有,除去之後要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