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這樣說,可是你們這樣算計我,實在是讓人無法忍受。」蘇昊裝出一副惱火的樣子,說道。
郝彤道:「蘇百戶,我再跟你透個底吧,望遠鏡一事,是張都司壓下來的。本來南京兵部說要把你招過去,到雜造局去做個大使,結果被張都司給攔下了。張都司說日後軍中的望遠鏡就從你這裡採買,其實就是想給你一個補償。江西都司,加上南京兵部,起碼需要200部望遠鏡,這就是2萬兩銀子的訂單,蘇百戶覺得滿意否?」
「唔,這還說得過去。」蘇昊臉上露出了笑意,這筆錢掙得實在是太愉快了,回頭得去和郝以宗合計一下,讓他把郝氏作坊擴大10倍。大明軍隊好幾百萬人,望遠鏡的需求可是一個天文數字,如果能夠壟斷這門生意,那可就發了。
「不過,這2萬兩銀子嘛……要返一成給張都司。」郝彤支吾著補充道。
「這事就由你去辦吧。」蘇昊直接把權力交給了郝彤。
「卑職明白!」郝彤回答得非常痛快。
事情已經很清楚了,蘇昊這個百戶,其實就是一個擺設。他的真正的身份只是一個教官,負責培訓由郝彤和鄧奎管理的一群測繪學員,培訓結束之後,他們將會把學員如數帶回雲南,去繪製雲南邊境的地圖。為了酬謝蘇昊,江西都司掌印張宏答應了100兩銀子一部望遠鏡的報價,並開出不少於200部的訂單,砸出足足2萬兩銀子,這樣的報酬可算是豐厚之至了。
至於張宏要在這其中拿一份回扣,這也是明朝官場的慣例了。軍隊裡的主官連士兵的餉銀都要提成,更何況這種憑空而來的買賣。
「好吧,二位,現在咱們來商量一下,這些斥候怎麼招,怎麼訓練,最終要達到什麼樣的標準。」蘇昊說道。
鄧奎道:「蘇百戶,這訓練斥候的事情,我們兄弟也不懂,一切都由蘇百戶定奪就是。不過,蘇百戶要教給斥候的本事,我們兄弟也想學,省得到時候我們的兵卒都會畫圖了,我們還什麼都不會。」
「這是自然。」蘇昊道,「既然你們二人是總旗,那麼就必須以身作則。所有我要求學員掌握的技能,你們也必須掌握。如果掌握不了……二位,軍中應當還有軍法一說吧?」
「蘇百戶不是想對我們兄弟動軍法吧?」鄧奎瞪著眼睛問道。
蘇昊也把眼一瞪,答道:「怎麼,本百戶沒有權力對你們動軍法嗎?」
「你……你打得過我們兄弟嗎?」鄧奎問道。
郝彤一把拉住了鄧奎,對他說道:「老鄧,蘇百戶說得對,人無規矩,不成方圓。若我們二人都不聽蘇百戶的,下面的軍卒如何能夠服氣?塗先生留我們下來的時候,命我們要聽從蘇百戶的吩咐,若是我們兄弟真有做得不當的地方,蘇百戶要對我們用軍法,我們也自當領受。」
鄧奎撓了撓頭皮,訥訥地說道:「這個道理,我自然是知道的,我不是怕這個秀才故意找咱們兄弟的麻煩嗎?」
「荒唐!」蘇昊見郝彤與鄧奎已經統一了思想,心中大定,他假意地拍了一下桌子,板起臉說道:「郝彤、鄧奎聽令!」
「末將在!」郝彤和鄧奎齊聲應道,只不過鄧奎的聲音裡頗有一些無奈,甚至還有幾份揶揄。
蘇昊道:「我命你二人速去城外覓一處大院,作為我們百戶所的兵營。什麼樣的地方合適,你們比我更清楚。我們既然要練兵,就要拿出一副練兵的樣子。我們培養的兵卒,必須要能文能武。你們倆去商量一個練武的計劃,我這邊準備有關習練測繪術的計劃。五日之後,咱們就下鄉去募兵,爭取明年三月之前,把這支斥候隊培訓出來。」
「喏!」郝、鄧二人大聲地答應著,然後便大步流星地出門辦事去了。
打發走了郝彤和鄧奎,蘇昊收拾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