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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部分

大喜,但慮及施賊指使黨羽,在獄中加害胡莫言,說道:“馮公公,那齊重成指揮,與你素有交往,你託他防範嚴密些,恐施賊施以暗害。”馮仁木道:“閣老言之有理,我即刻去辦。”

施三才害胡莫言進到詔獄,以為大功告成,便整日尋歡作樂,高枕無憂。但施明宗輔政多年,已揣測到皇帝心意,絕不會重罰胡莫言,屆時放虎歸山,必成大患,當下將施三才喚到密室商議。施明宗道:“才兒,我日裡在西苑揣探聖意,察覺聖上有袒護胡莫言之意,我等須得謀到萬全之策,打鐵趁熱,斬草除根才行。”施三才見父親說得在理,想了半晌,突然哈哈大笑,說道:“父親,孩兒已有妙計。”施明宗喜道:“快快道來。”施三才以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寫下“烏臺”二字。施明宗見之,恍然大悟,讚道:“不愧我施家麟兒也!”

大唐玄宗開元元年,玄宗近身侍衛賈忠生了一個麟兒,名昌。此子聰慧勇武,異於常人,七歲便學會鳥語,尤擅訓雞,日以鬥雞為戲,人稱“神雞童”,鬥遍天下無敵手。玄宗甚寵,召為內廷雞坊隊長,對賈家父子恩寵有加。玄宗封禪泰山,賈家父子隨駕。賈忠無福,竟在泰山腳下暴病身亡,玄宗特敕厚葬,以國家勳臣禮待,國庫負責喪事開支。世人皆知,這天大的面子主要是因了一個鬥雞兒子,就有如此一首民謠傳開:生兒不用識文字,鬥雞走馬勝讀書。賈家小兒年十三,富貴榮華代不如。能令金距期勝負,白羅繡衫隨軟輿。父死長安千里外,差夫持道挽喪車。

(本書新浪網更新地址://vip。book。sina。/book/index_115400。html,若要轉載,請與作者冰原畫蝶聯絡,QQ:460334039。)後來安祿山叛唐,玄宗避亂西蜀,賈昌追駕,途中目睹黎民生計艱難,與宮廷奢華有天壤之別,幡然醒悟。便皈依我佛,作《鬥雞懺》悔過,後於雞摩寺行放生*,解脫雞緣,百歲得道,乘雞昇天。又過了二百零七年,時大宋神宗元豐二年,有一位御史何正臣,受烏臺上司指使,將蘇學士的《湖州謝上表》中四句:“……知其愚不適時,難以追陪新進。察其老不生事,或能牧養小民。”弄出來參奏,另一位叫舒稟的御史,彈劾蘇東坡詩中有不忠於君之意,御史中丞李定瞅準機會,壓軸出臺,誣奏蘇學士無禮於朝廷,應斬首,這便是史上有名的“烏臺詩案”開端。

御史臺又名烏臺,因漢時御史臺外的柏樹上,有很多烏鴉,所以人們戲稱御史臺為烏臺,也有嘲諷御史們都是烏鴉嘴之意。蘇學士入獄之後,自忖必死,幸得朋友張方平與範鎮營救周旋得法;又誤打誤撞寫了兩首訣別詩,其中一句“聖主如天萬物春,小臣愚闇自亡身。”感謝皇恩浩蕩,無法圖報,宋宗見之,頗為動容;再加之宋太祖禮待讀書人的“誓碑”第二條有云:不得殺士大夫及上書言事人,三管齊下,竟然只被流放黃州。蘇學士出獄之後,寫了名傳千古的《十二月二十八日,蒙恩責授檢校水部員外郎黃州團練副使,複用前韻二首》,其中一首:平生文字為吾累,此去聲名不厭低。塞上縱歸他日馬,城東不鬥少年雞。坐了四個多月牢房,一百三十天的煉獄,身心受苦,發些牢騷本來也不為過,但那個“少年雞”,卻是全詩怨恨精華之所在。

這個“少年雞”,說的就是賈昌少年鬥雞誤國的荒唐事。引申開來,便是指責朝廷當政的小人,不過是弄臣和優伶而已。試想英明神武的神宗皇帝,雄才大略,又用王安石變法,自比唐宗宋祖,竟被指用弄臣治國,昏聵無能之極,是可忍孰不可忍?若大宋烏臺的御史們鍥而不捨、繼續追查下去,皇帝絕不會饒過蘇學士。施三才寫了“烏臺”二字,乃因胡莫言給何效應的書信中,也借用了這一首詩。何效應雖是施賊黨羽,但平素為人做官,頗有良知,不過屈從於施賊淫威之下,不得已而違心罷了。二人皆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