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黃巢曾今的親軍統領,朱溫對終南山道人再熟悉不過,也知曉他們的厲害之處,這些人可以作為尖刀可以衝鋒陷陣,作為猛將可以萬軍之中取敵將首級,說一句神威莫測也不為過。
不過朱溫自己也是練氣九層的實力,對同為練氣九層的終南四劍,並不如何仰望,他雖然自知在對方的劍陣中,他根本走不了幾個回合,但他是領兵將領,可不是江湖殺手。
“幾位道長不在長安護衛陛下,到鄧州來所為何事?”朱溫略微抱拳,聲音洪亮的問,終南山道人在義軍中地位很高,但朱溫卻沒有敬畏他們的意思,哪怕不是血戰成名的軍中宿將,只是還未從軍的潑皮無賴,朱溫也不會敬畏任何人,他真正佩服的強者,只有他自己。
為首的道人臉長膚白,雖然已經五十多歲,但看起來仍舊細皮嫩肉,保養的比千金少婦都好,這人自號無涯子,是終南山道門的長老,修為深不可測,但朱溫向來不喜歡他,總感覺對方像個太監。
懷抱拂塵的無涯子面帶微笑:“關中的戰事,有陛下親自坐鎮,諸位宰相輔佐,又剛擊敗了鄭畋,自然沒有大礙,朱將軍獨在關外,面對中原南北勁敵,為關中守衛大門,緊要得很,我等特來相助。”
朱溫面無表情道:“如此,謝過諸位了。”
他嘴裡說著謝,但滿臉都是不以為意的表情,顯然在他看來,沙場征戰堂堂正正,根本用不著這些道人,他朱溫率領麾下精銳,足以攻城掠地,獨當一面,這是他最基本的底氣與自信。
無涯子自然能夠看出朱溫所想,不過他也不惱,微笑不減:“將軍據鄧州,西靠群山,北依東都,南逼襄陽,的確是大有可為之局,然則鄧州畢竟是山南東道節度使的轄地,襄陽的兵馬未必會坐視不理,當其時也,將軍為扼南方唐軍北方之咽喉,必須保證東面側翼之周全,而東面”
無涯子在這之乎者也長篇大論,朱溫卻有些不耐煩,他本就是潑皮出身,沒讀過什麼書,哪裡受得了這些,不等對方說完,擺手打斷:“襄陽劉巨容,縮頭烏龜而已,我不去攻他的襄陽,他就燒高香了,要他發兵北上來攻我,斷無可能。”
坐鎮襄陽的山南東道節度使劉巨容,就是說了那句“今放賊遠去,日後或有我等再立功勳之機”,然後放棄追擊良機的傢伙。
朱溫接著道:“至於東面的忠武節度使”他哼了一聲,“去年我大軍過境,他就投靠了我們,也是一隻縮頭烏龜,現在本將佔據鄧州,他來拜見還來不及,焉敢對我用兵?”
朱溫脾氣如此火爆,無涯子也不生氣,看對方指點江山,眼中反而有欣賞之色,就像在看一塊璞玉,他笑容愈甚,“忠武節度使周岌,或許不用顧慮太多,但監軍楊復光,朱將軍總該記得。”
“楊復光?”朱溫當然記得,王仙芝就是被對方誘降的,他略微皺眉,“一個閹人,能翻騰起什麼浪花來?不是本將瞧不起閹人,事實就是的說,閹人就沒一個好東西,也沒一個能做大事的,那神策軍中尉田令孜,也不是草包一個?”
田令孜嚷嚷著要把守潼關,卻無法約束部曲快速行軍,臨出發了更是糧秣輜重都沒安排好,結果還沒走到潼關,潼關就宣告失守,他只能倉惶逃竄。
天下無人不知神策軍,更無人不知神策軍中尉,那可是連皇帝都要受其掣肘的存在,但就是那支神策軍那個中尉,連義軍的面都沒見著,就潰敗了。這件事在義軍之中,早已成為笑談。
在朱溫眼裡,這種飯桶,也就能在長安作威作福,真到了戰場上,沒碰到能打的還好,碰到了能打的,那就是送人頭的。
無涯子卻是搖頭,肅然道:“別的閹人或許不值一提,但這個楊復光,卻不是一個簡單人物。宦官多出自福州,楊復光也一樣,他是在福州被淨的身,而後千里迢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