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
其實朱溫在攻打鄧州的時候,已經把護城河填平了,這段時間日夜趕工,也只是挖出了壕溝,距離恢復本來面貌,還差得遠。官軍已經準備好了裝著土的麻袋,負責填壕溝自然是蔡州將士。
隨著李曄軍令下達,震天動地戰鼓聲敲響,前面的方陣中開始移動,看著就像海洋分了一片湖泊出去。速度並不是很快,煙塵卻已經在腳下瀰漫,從李曄的位置看下去,有點像螞蟻搬家。
接近到鄧州守軍弓箭射程後,城牆上潑灑出一片片烏雲一樣的箭雨,箭雲在半空滑過一道弧線,落進官軍大陣之中。
這個時候,官軍大陣已經開始全部賓士,前面的人頂著盾牌往上衝,後面的人冒著身子跟進。最後在壕溝前停下,拖著麻袋的將士便衝出來,把麻袋扔進壕溝裡,再跑回來。
這個過程中,很多人都被利箭射中,不過真正倒地的不多,官軍將士甲冑精良,利箭要射穿鐵甲並不容易,除非射到縫隙裡,要不然還要鐵甲幹嘛。
而射穿鐵甲的利箭,要射進皮肉,進一步傷到臟腑就更難。在這個距離上,弓箭威力並不是那麼大,只有倒黴的,被射中面門、脖頸、大腿,才會倒下。其餘的就算中箭了,也沒人趴在地上哭爹喊娘,該幹嘛幹嘛。
隨著戰事進行,奔跑的將士,大多身上都插著幾根箭矢,但他們行動依然敏捷。到了沙場上,輕傷不下火線是基本要求,身著鐵甲的時候,更是連包紮的時間都沒有。
那些自持悍勇的將士,都快被射程刺蝟了,還在奔跑扛著麻袋往壕溝裡丟,他們沒傷到要害,利箭雖然卡在甲冑裡,但沒鑽進臟腑,不算重傷。
不過隨著戰事持續進行,箭雨一波接一波落下,傷亡還是漸漸大了起來。覆蓋式打擊雖然很笨,但並非沒有用,一波又一波箭雨,總有運氣不好的,被射中要害,倒在地上。
而一旦箭雨持續下落到一定程度,沒被射中要害的,就算運氣好了。
城頭的弓箭手已經換了幾波,一名正常的弓箭手,能連續射個十幾箭就到頭了,再多手臂就受不了。這個時候修士的價值就體現出來了,射箭的修士沒那麼容易累,被射的修士也沒那麼容易傷。
填壕溝持續了小半天,官軍仗著人多,準備充足,壕溝被填得差不多了。於是前面計程車卒退下來。
大陣派出第二片方陣,他們推動攻城車、巢車、棚車,還有抬著雲梯的,開始全速狂奔。士卒舉著盾牌衝過壕溝,頂著箭雨把雲梯搭上城牆,把巢車推到城牆上。
甲士叼著橫刀,舉著圓盾,開始頂著擂石滾木爬雲梯,巢車裡伸出木板,搭在城牆上,一隊隊士卒衝出來,巢車裡也有弓箭手,和城牆對射。
戰鬥進行到這裡,就是蟻附的過程,最是血腥殘忍,傷亡成倍增加,也是修士展現手段的時候,他們攀上城牆,比普通士卒要容易的多。
第一日蔡州兵出戰,乏善可陳。
第二日,平盧軍、忠武軍相繼出戰。
大軍接城後,一批批官軍將士,突然從軍陣中奔出,他們身手矯健,動作迅猛,他們沒有持盾,只是握刀,他們沒有攀爬雲梯,腳尖在雲梯上幾點,幾個起躍,就上了城頭,長刀劈斬,白光閃爍間,面前的鄧州將士一一倒下。
鄧州的將領、修士,紛紛出動,迎上這些官軍修士,各自捉對廝殺。
城頭陷入混戰,如一鍋沸水,到處都是廝殺的雙方將士、修士。
出現在上官傾城面前的鄧州將士,是一名持刀的練氣一層,他衝殺過來,手中長刀揮出道道匹練,附近的平盧軍將士,非死即傷,一時之間被他清理出一片空地。
他看見倒持銀槍,身材偏瘦的上官傾城,眼前一亮,隨即就奔殺過來,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猙獰的笑容中飽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