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信!”
李儼沒想到李曄最後會是這樣的結論,愣了好半響才反應過來,轉念一想李曄說的的確有道理,不由得對李曄有這樣的覺悟感到欽佩,由衷道:“曄哥兒真是深明大義!”
李曄笑了笑,隨口問道:“散發這些傳聞的,都是些什麼人,你可曾見到?東都有這樣的謠言,官府難道不管?”
李儼沒想李曄這話有別的意思,自然而然道:“市井中聽來的,都是些百姓在議論,東都的官員倒是抓了些人,不過也沒問出謠言從何而起。”
李曄點點頭,端起酒杯飲了口酒,藉此掩飾眼中閃過的失望之色:“那倒是可惜了,若是抓住那些散佈謠言的人,一定要嚴加懲治。”
李儼:“那是自然!”
李儼是真打算住在安王府,以此來保證李曄的安全的,不過最後還是被李曄勸走。
在安王府已經被“龐勳餘黨”襲擊過一次的情況下,若是李曄還遭遇什麼不測,那朝廷的顏面就真的蕩然無存了,長安府和那些大人物,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世道雖然有大亂的跡象,畢竟還沒有真的大亂——這也是李冠書不敢真的對李曄怎麼樣的原因。
朝廷還是要臉面的,從某種意義上說,臉面代表了威嚴和秩序,沒有臉面的朝廷,就無法掌控天下秩序。
送走了李儼,李曄坐在廳中,陷入沉思。
上官傾城就在他旁邊站著,見李曄一直不說話,忍了許久還是沒忍住,出聲問道:“世子當真不信普王殿下的那些話那些江湖傳聞?”
李曄看了上官傾城一眼:“你信嗎?”
上官傾城尋思片刻,無意識咬了咬嫣紅的唇,半響才試探著道:“倒也不是全無道理。”
李曄冷笑一聲:“不是全無道理,而是極度接近事實真相。”
上官傾城怔了怔:“那先前世子在普王殿下面前,為何那般言辭?”
李曄看向門外,此時正值日暮,最後一縷陽光也已消散,門外的院牆槐樹,都散發出陣陣陰影。
他緩緩道:“普王的嘴不嚴,行事也沒個章法,若是我表現出對父親之死的懷疑,對朝廷和陛下的不滿,讓別人知道了,我這王爵還要不要繼承,日後還要不要出仕?再嚴重一些,小命都難保。”
上官傾城啊了一聲,想了半響終於明白過來,她到底是個武將,心性純直,不習慣這些陰謀算計:“原來如此。”
不過她轉念又微微蹙眉:“世子若是事情果真如傳聞所言,那安王他”
李曄眉目低沉,沒有說話。
上官傾城像是意識到什麼,本就白皙的臉更顯蒼白,她幾乎是驚撥出聲:“若是事實果真如此,那世子往後豈不是步步艱難?”
當然艱難,如果李峴是被朝廷算計死的,那麼李曄以後想要出仕,想要有一番作為,掌握到能夠在亂世中與諸侯爭雄的力量,就難如登天,幾乎沒有可能。
朝廷容不下李峴,自然也就容不下李曄。
李曄看著門外院子裡的陰影:“所以我才問普王,那些傳言到底是從何而來如果傳聞果真屬實,那麼知道這些秘辛的,必然不是普通人。康承訓、邢國公那邊的人,自然不會亂傳,所以散佈這些傳聞的,就極有可能是父親的門生故吏。”
上官傾城疑惑道:“安王昔日的部屬?”
李曄點點頭:“他們散佈這些傳聞,當然有目的。問題在於,他們的目的是什麼?為父親鳴不平,為父親喊冤?若是如此,則證明他們至少還忠於父親,我若能找到他們,就不難讓他們為我所用。”
安王的部屬親信,自然都不會是濫竽充數之輩。
李曄要在即將到來的亂世中,謀得一番功業,首先便需要聚眾,擁有自己的班底,若是能夠將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