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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可能有事在忙吧。”溫瑞言避重就輕的回答,“誒,你嘴角……”

他示意她,而南澄擦了擦嘴角未發現異樣。

“失禮了。”溫瑞言握拳抵唇輕道,似有些害羞,伸出手想幫她擦去臉上的碎屑時,卻被不速之客打斷——

“瑞言,真巧在這裡碰到你,省得我跑一趟你的律師樓。”

顧懷南筆直走到南澄身旁,拖開椅子大喇喇地坐下。然後像是這才看到了南澄一般挑眉故作驚訝狀:“這位小姐是?似乎有幾分面熟呢。”

也許是因為太過驚訝,南澄的大腦在一瞬間空白一片,像是壞掉的電視機,滿屏跳動的雪花點,沒有任何有用的反應訊息——落在顧懷南眼裡,倒是像南澄故意裝不認得他。

“這位是‘滬城晚報’的南澄,南記者。”溫瑞言介紹道,“南澄,這位是我的大學學弟,顧懷南。”

“看我這記性,”顧懷南雙臂交叉撐在餐桌上,斜側著身體看著南澄的臉孔,笑盈盈地說,“我們確實見過的,南記者——幾天前在‘賞味期限’,你和一位先生拉拉扯扯……”這次回來連著偶遇她兩次,她都是和不同的男人在一起——憤恨的情緒被故意渲染的曖昧掩藏的很好。

“他是我男朋友。”南澄終於回了神,啞著嗓子回答。

“男朋友。”顧懷南微眯著眼睛重複,神情平靜如水,看不出或驚或怒的端倪,而溫瑞言則低頭喝了口泡了許久的鐵觀音。

南澄點了點頭,甚至還露出一個短暫的笑容。她起身離席:“不好意思,溫律師,我還有事,先走了。”她從錢包裡抽出一張一百的紙幣放在餐桌上,“不知道夠不夠,不夠的話下次我再補給你。”

南澄說完後疾步離開。她的動作連貫流暢,溫瑞言來不及挽留——她情急之下又叫他“溫律師”,顯然又退回到採訪者與被採訪者的位置。

他對顧懷南不由有幾分氣惱:“你這是幹什麼?這麼沒風度,不像你。”

顧懷南用手指扣著桌上的那張粉紅色鈔票,突然問:“她和你吃飯居然買單?”

“她要AA,或許是她的原則,我想和她做朋友,所以不願勉強她。”溫瑞言頓了頓,問,“你認得她?”

顧懷南不置可否,只是撇了撇嘴道:“段數真是越來越高了。”他不信南澄這般有骨氣,怕是吸引男人的又一種手段,就像她曾經柔弱的像只害羞的兔子,最後還不是……

“我不認得她。”顧懷南歪著腦袋說,“不過我瞧她,不值得你費心思與她做朋友。”

溫瑞言當然知道他說了謊,也不揭穿,只是揶揄他:“我還覺得與你做朋友,是我交友不慎呢。”

“呵,這麼違心的話你也說得出來?”顧懷南眯眼微笑,不以為意。

他們相識於哥倫比亞大學,溫瑞言讀法律,顧懷南念商科。兩人初相識時曾因為中餐廳裡最後一碗芹菜豬肉餃子大打出手,誰知後來竟成為至交。

很少有人知道溫和似水的溫瑞言其實還有暴戾冷酷的一面,也鮮有人見過浪蕩不羈的顧懷南曾在月朗星稀的凌晨,躺在街頭的溼冷長椅上嚎哭不已。

每個人的靈魂都有向陽或向陰的兩面,向陽的一面無論多惡劣,那是他們接受且願意旁人看到的自己,而向陰的一面,常年藏在不講光的角落裡,哪怕充滿溫情,他們也羞於見人。

夜風吹拂在臉上,耳鬢的髮絲飛揚開去,南澄拉緊了衣領,這才發現自己渾身在發抖。

這就是顧懷南之於她的魔力。他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而她不過是他指尖一粒卑微的沙,隨便拍一拍手,她就可能萬劫不復。

南澄深呼吸了好幾次,還在平靜自己心緒的時候,手機鈴聲響起。

是弟弟南澈,他吞吞吐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