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動靜停下了,孩子哭叫的聲音也越來越弱,秦作庭笑眯眯地瞧了他一眼:“你是說呢,還是要外面的人繼續打。打的話也成,估計撐不長了,要不你忍忍,一下子就過去,說不定你進死牢之前還能瞧一眼孩子的屍體,雖然不鮮活,但是好歹……”
“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趙十四已然在崩潰的邊緣,“奴才在壽昌宮做廚子前,是在南安郡王府伺候,先皇陛下一次臨幸郡王府,稱讚奴才手藝才被帶到宮中。”
那位南安郡王,正是秦作庭殘疾的四皇弟秦作堂。
趙十四接茬說道:“就在陛下常駕臨壽昌宮用膳之初,每日晚間,便在奴才的枕下都能瞧見一張字條,上有南安郡王的玉印,告知奴才家人近況,問有要事相助。南安郡王對奴才一家有活命之恩,況且奴才家人皆在他們手中,哪敢不從。前日夜間,非但在枕下發現一張字條還有一包藥粉,教,教奴才昨日下到陛下的晚膳之中,奴才這才……”
所以說,皇帝是個高危職業,時時刻刻惦記著別人的同時,還時時刻刻被人惦記著,連自家兄弟都不能善罷甘休,橫插一腳湊個熱鬧。
不過,從行刺到下毒,追根究源,到底是賜死了那位儀太妃引起來的。這麼想著,秦作庭終究是不放心還存著這麼一位虎視眈眈的弟弟,想方設法地教他鬧起事來,再好好收拾他。
只是,用自己作誘餌,值不值得。
作者有話要說:
☆、幽暗地牢一日遊(大修)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一般都是神馬時間看文吶?給個方便的時間發文呀( ⊙ o ⊙ )!
趙十四被人拖下去了。
說完一番話,早已口吐白沫,人事不省。
傅堯徽和霍鐸也奉命去找那些小紙條。
陸瑾佩隨著秦作庭走了出去,兩個小太監一個舉著板子,另一個背上綁著厚厚的棉墊,見這倆人出來,慌忙跪地行禮:“見過陛下和太后。”
“起吧,下去領賞。”
“多謝皇上。”兩個小太監歡天喜地地跑走了。
陸瑾佩轉頭看他,很是鄙夷:“你根本就沒捉住趙十四的孩子,就是讓他們倆在外頭裝神弄鬼的?”
秦作庭笑笑,撐著把傘擋在她頭上,拉著她走在宮裡筆直又寬闊的道上:“趙十四的家人在南安郡王府一點不錯,只可惜他妻子不忍獨守空房,早把孩子撇下改嫁。那孩子在一年前就凍死了,被郡王府的管家用一個草蓆子裹了不知道埋在了那處。可惜了,趙十四為他主子賣命……”
陸瑾佩覺得今兒的陽光有些刺眼,往他身後躲了躲道:“接下來,你要怎麼辦呢,殺了南安郡王。”
“你覺得他不該殺麼?”秦作庭抬手放在她眼前,擋住了刺眼的光,很鄭重地看了她一眼。
“該啊,誰讓他不安分。”
“你真有這麼通情達理?我要去宗人府瞧瞧他,你要去麼?”秦作庭緩了一口氣,唇色有些白。
陸瑾佩笑眯眯地扯了扯他的袖子道:“咱們還是坐車去吧,你身上的上還沒好。”
秦作庭唇角皆是笑意,不置可否,傳了御輦,和她一道往宗人府的地牢去。
車裡的光線沒有外面的強烈,陸瑾佩撂下簾子,轉頭對秦作庭笑眯眯地道:“長這麼大都沒去過地牢,這回可是開了眼界。”
秦作庭有些憔悴地往嘴裡擱了一片參片,慘白著一張臉對著她道:“你一個姑娘家,怎麼淨想著往這麼個地方去?”
“就是因為未知的東西,才會好奇,才會接近啊。”
秦作庭眯著眼睛看她:“你對我,也是這樣麼?”
陸瑾佩一面啃著蘋果,一面奇怪地望著他:“你是說,你是未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