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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要是讓那幫過分活泛的學生知道是自己在容初的跟前嚼舌根了,還不知道他們要在背地裡怎麼詛咒自己呢?

顧年意假裝咳嗽了幾聲,心裡憋著股氣,怒刷存在感。

真是不枉費他把心肝肺都快咳出來了,容初和林恩終於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林恩面上訕訕的,不知該對他說些什麼,便索性閉上了嘴巴。

容初看著這倆人,心裡嘆了口氣,裝出副淡淡的口吻,對顧年意說道,“林恩去青大任教了。”

顧年意的眸子裡閃過了千變萬化的情緒,最後歸於灰暗。

你果真眼裡心裡還是隻有容初一人嗎?

☆、第十三章 君問歸期未有期

今兒個又是該去看望爸爸的日子了。

安笙訓練一結束便匆匆忙忙地離開了。途中,還拐去了一趟超市,給父親拎了些補品。

到的時候,天才擦黑。

父親的床邊坐著一個人,背對著病房門,正絮絮叨叨地說著什麼。

安笙笑得苦澀,那麼瘦弱的背影不是寧朝安又會是誰?

安笙走上前,若無其事地和寧朝安打招呼,“朝安,你來了。”

“嗯,我過來陪叔叔說說話。”

寧朝安還是老樣子,只是下巴瞅著又尖了些。

安笙心中有些不忍。

當年媽媽患病去世,爸爸亦臥病在床,安笙舉目無親。最絕望的時候,她甚至想過先喂爸爸一碗毒藥,然後自己再一了百了。但是當她看到寧朝安任勞任怨地幫著自己跑前跑後的時候,她突然下不去那個手了。

現在再憶起那段看不見黎明的日子,若不是教練的幫襯和寧朝安的悉心陪伴,自己或許真會熬不過去。

世態雖說炎涼,人世也的確無常,但總有些人和事讓安笙覺得暖手也暖心。

只是苦了寧朝安了,直到現在竟還在痴痴地等著哥哥。

寧朝安和哥哥是青梅竹馬,兩人這麼些年沒紅過一次臉,一直好得如膠似漆。在哥哥離家出走前,倆人甚至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只是哥哥一去這麼些年,除了定時匯來的錢,一直是杳無訊息。

但是寧朝安卻不知哪來的信心,對哥哥會回來一直深信不疑,更是堅定地等待著安簫能早日回到她的身邊,撫摸著她微蜷的鬢髮,笑得如和煦春風一樣,對她說一句,“朝安,我回來了。”

安笙不確定她會不會等到那一天,但是也幾乎從不開口勸她。

說到底,自己心裡也還是希望著哥哥能回來的,雖然這個希望已經微乎其微。但是寧朝安的希望卻那般龐大、那般堅定,每每都會讓安笙羞紅了臉。

寧朝安正在細心地幫爸爸按摩手臂,常年臥病在床的他,肌肉已經萎縮了,再也不復當年的矯健。

安笙走過去幫爸爸按摩另一隻手臂,偶爾會抬頭看一眼寧朝安,想著要找點什麼來說說,但每每嘴才稍張了張,好不容易憋出來的話又給忘了。

安靜的病房裡,只有病人斷斷續續的、粗重渾濁的呼吸聲,還有寧朝安輕柔的自言自語。

“叔叔,等過幾天天氣好點兒,我就去問護士借個輪椅,推您出去看看風景,老悶在房間裡對人不好。”

安笙邊揉捏著胳膊,邊等待著爸爸的反應。

孰料寧朝安的話音落下了半晌之後,爸爸依舊雙眼呆滯地盯著天花板,昏黃昏黃的眼珠子偶爾無力地轉一轉,好像在極力地證明著自己的主人依舊殘活著。

寧朝安對這等不來的回答已經習以為常了,繼續一絲不苟地按摩著。

過了會兒,她又絮絮地說道,“今年這個秋天不知道為什麼總下雨,弄得人心煩意亂。”

安笙瞥見父親的嘴角溢位了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