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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笙的身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安笙醒來的時候,看著容初近在咫尺的臉龐,眼底微潮。她隔著被子往容初的懷裡鑽了鑽,就好像是撲火的飛蛾一樣,向著那溫暖的亮光挪近了些、再挪近一些。而今後,這空曠的天地間,能容她取暖的地方又在何處呢?會是眼前這人的懷抱嗎?

容初被安笙這輕微的動作給蹭醒了。兩人雖相視無言,但彼此的呼吸卻交織縈繞在了一起。

安笙微嘆一口氣,挪開了自己的眼神。

容初的手卻撫上了安笙的頭,輕輕地按了按。他柔聲說道,“以後,你哭也好,笑也好,我都會在你身邊。”

安笙不吭聲,胸口覺得悶悶的。

容初等了會兒見安笙始終不說話,又繼續輕聲說道,“明天一早我們就去辦加急護照,別怕,我會陪著你的。”

安笙聞言頭埋得更低了,整個人又往容初的懷裡縮了縮。

容初感覺到了安笙的動作,手臂上加勁,把安笙箍得牢牢的。

那之後的幾日,容初幾乎是寸步不離地盯緊了安笙,他生怕安笙會熬不過這一關而做出了與安簫同樣的選擇。等到加急護照和機票都順利拿到手後,容初便陪著安笙飛向了大洋彼岸。

飛機漸漸升空的時候,容初緊緊地握著安笙的手。舷窗外的雲一片一片地滑過,而安笙的那一顆心卻一寸一寸地沉到了谷底。這幾天她總是下意識地自欺欺人著,以為哥哥和朝安姐不過是和自己開了一個玩笑。但是當飛機的轟鳴聲敲打著耳膜的時候,她的心也被震裂得粉碎。

原來,哥哥真的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高二的那一年,她曾經以為她失去了哥哥。但是後來那一張張大大小小、花花綠綠的匯款單卻告訴了她,哥哥還在,哥哥會一直在。但是從今往後,哥哥都不在了,哪怕是像匯款單這樣的牽連也遍尋不著了。

電光火石間,安笙忽然記起了哥哥那個語焉不詳的電話,那個時候哥哥是想對自己說些什麼呢?當年這個家頃刻間瓦解的時候,哥哥沒有選擇離開,而是選擇了用另一種方式來守護。但是現在,他卻選擇了離開,徹徹底底地離開。

安笙心中湧起了一片自責。莫不是因為自己非要把拳王這個夢想加諸在哥哥的肩上,才會使得他選擇離開?畢竟哥哥曾經明確表示過他不會再返回拳壇。但因為自己,他卻許下了諾言,溫柔地告訴自己,他會重新成為拳王。但是眼下的哥哥負面新聞纏身,興許連參賽的資格都不會再有,又枉論成為拳王呢?

安笙長嘆一口氣,鼻子發酸,但是眼淚卻始終只在眼眶裡打轉。

兩人一落地便馬不停蹄地去了收容所。早已有領事館的工作人員在等待著他們了。

寧朝安的父母也在。兩個年過半百的老人相互攙扶著,站在女兒的遺體前,泣不成聲。

安笙則站在容初的身邊,怔忡地看著哥哥的遺體出神,沒有上前去和寧朝安的父母打招呼,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此時此刻,容初心中懊悔無比。要是自己那一日沒能那麼衝動地去找眼前的這個人追根究底地詢問所謂的真相,或許安笙此刻並不需要面對這一切。他從頭涼到腳,與安笙十指相扣的手也不斷地沁出了冷汗。

簡單的遺體告別儀式後不久,收容所的工作人員便捧著兩個骨灰盒出來了,分別交到了安笙和寧朝安的父親手上。

安笙想了想,走上前說道,“安伯父,回國後能讓他們合葬嗎?”

才稍稍平靜的安母一聽這話淚水又簌簌地掉落了下來。

安父則搖搖頭,“我只希望朝安下輩子別再認識安簫。”

安笙無言反駁,只得立在原地目送著他們遠去。

☆、尾聲

夜晚的航站樓,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