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多練懷抱著蕭寒意冰冷柔軟的身子,像是迷失的船終於找到屬於自己的港灣。不知是藥的效力還是蕭寒意天生的體息起了作用,他的呼吸漸漸平穩,燥動的熱度也逐漸退去。
蕭寒意的手摸向身邊,再度摸到刀柄,她遲疑了下,又越過去在牆壁上四處摸索。終於,在牆角的位置,她找到了機關所在。拉動機關,頭頂上的板子徒然裂開。正在屋中搜尋不到他們的赤多族人驚詫的發現——他們的練正和敵人親密的擁抱在一起,而那個敵人手邊還有刀!
赤多花率先一步跳下來,叫道:“你這個妖女,為什麼傷我哥哥?”她推開蕭寒意,而赤多練的手卻在半昏迷中緊緊握住她的手腕。
妖女?這稱呼從何而來?蕭寒意看了一眼三人交錯的手,無聲一笑,“是他先傷了我。且我若是要傷他,他還能活到現在嗎?”
赤多練悠悠醒轉,映入眼簾的是神情焦急的妹妹,轉過臉,又看到冷漠傲然的蕭寒意,他勉強從齒問說出兩個字,“謝謝。”
扶著妹妹,他站了起來。他終究是個王者,無名病痛雖能打垮他的身體,卻不能打垮他的意志。真正能摧垮一個人意志的,是這世上最厲害的武器,它的鋒利勝過任何刀劍,直刺人心。那是——情。
第四章 情慾糾纏
一盤龍鳳呈祥水晶梨,二十匹上好綢緞,四五件樂器,還有,無數的書籍。
赤多練命人將這一切送到羞月宮,蕭寒意的反應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做什麼?”
“前次公主救了練的命,這是練的謝禮。”來送東西的是赤多練的得力助手赤多覺明。他是一個充滿活力的赤多青年,同時也是對赤多練忠心耿耿,出生入死的死士。
蕭寒意一下子就從對方眼睛中看出了敵意,她在心底忍不住冷笑一聲,現在大概所有的赤多人都把她看作是最大的禍患吧!剛剛才奪下北陵全境,赤多族尚未站穩根基,就將一個北陵公主藏匿於皇宮之中,這實在是莫大的忌諱。也難怪赤多練的手不會對她有這麼強的敵意,若是此時角色對換,她絕不會讓敵人有多活一刻的機會。
她叫住放下東西轉身就要離開的赤多覺明,“你們的練呢?”
“對不起,無可奉告。”他很不喜歡這個女人的美麗面容。太美了,美得不像真的,美得讓人目眩,美得連他們最英明堅毅的赤多練都對她另眼相看。赤多族的語言裡沒有“紅顏禍水”這句話,但有一個赤蘿花的故事講的也是同一個道理。
一朵美麗的赤蘿花,身帶劇毒開在懸崖峭壁邊上,因為它的美麗迷惑了很多人,所以總有愛慕它的少年爭先恐後的爬上懸崖,最終不是失足摔死在懸崖下,就是毒死在它的花香中。而赤蘿花依然傲立地開在那裡,等待著下一個為它犧牲性命的人。
蕭寒意就好像一朵有毒的赤蘿花。赤多覺明每次靠近她,都會覺得全身冷颼颼的,讓人不寒而慄。
蕭寒意看著擺滿一桌的東西,嘲諷的挑起唇角,“真是個可悲的笑話,我們北陵的東西如今竟要讓外人賞賜給我。”
她對月盈大聲說:“把這些東西都搬出去。”又對赤多覺明道:“轉告你們的練,我不需要他的感謝,更不需要他用這種方法來感謝我。如果他真心感謝,就拿他的命來換吧!”
赤多覺明又是一陣哆嗦,蕭寒意的眸子冷而清亮,說話如掠清風。以別人的命來換她一笑,她真的好像赤蘿花。
他走後,蕭寒意放肆的冷笑收斂起來,低聲問月盈,“還沒有太子的訊息嗎?”
“還沒有。不過吳大人已經派留在城內的北陵舊部看守九門,他們都認得太子,一有訊息便會立刻稟報。”
“嗯。”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兄長蕭寒聲。昨晚有人悄悄帶話過來,說太子即將回來親自坐鎮,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