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盤算後,嶽樂咬了咬牙,下定決心說道:“太師,你對皇上和大清江山社稷的耿耿忠心,小王深有體會,也無比欽佩。所以就算是洩露機密,小王也要提醒太師,要防著小人為了自身榮華富貴而暗施冷箭——據小王所知,就在太師身邊,已經被人暗中安ā了細作眼線!”
“有人在老夫身邊安ā了細作眼線?”鰲拜並沒有流露出半點驚訝神僅是淡淡反問道:“是周培公對不對?”
“太師何以斷定是他?”嶽樂大吃一驚。
“一個小小供奉,發配邊疆充軍的戴罪之奴,有什麼資格被熊賜履和孔四貞如此重視,特地請皇上將他赦免,無罪開釋?”鰲拜平靜說道:“就算孔四貞生風流,貪圖周培公的男打算營救情人,那同樣是孔四貞裙下之賓的熊賜履為什麼還要攙和?所以早在周培公那日拜見老夫之時,老夫就已經斷定,他必然是帝黨派來安ā到老夫身邊的眼線,利用他的本身才具來取悅老夫,藉以潛入老夫身旁監視刺探!”
“既然如此,太師為何還要把他留在幕府,還讓他幫助署理軍機大事?”嶽樂更是吃驚的問道。
“一是因為周培公確實才具過人,可以為老夫提供一些幫助。”鰲拜緩緩答道:“二嘛,老夫也想借他的嘴告訴皇上,老夫提兵南征,心懷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國家,為了大清的江山社稷。讓皇上放心,不至做出蠢事,動搖軍心,渙散士氣,破壞老夫的破敵大計。”
“太師……。”嶽樂感動萬分,撲通一聲雙膝跪地,額頭貼地,淚如泉湧,啜泣著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鰲拜凝視與自己同樣被小麻子無比猜忌防範的嶽樂,也不說話,僅是在眼角之旁,不知不覺又滑落兩滴淚水………………
嶽樂感念鰲拜忠義,當夜果然遵守承諾上表小麻子,向小麻子陳述利害要求將吳應熊重新收監,藉以穩定軍心,但是晃州距離京城幾千里路,奏章一來一去自然不是一日之功,必須耐心等待答覆。而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清軍主力情況也不幸被鰲拜和嶽樂言中,大軍之中謠言四起,都說小麻子已經在私下與吳三桂言和,準備殺鰲拜以謝天下,化解眼下這場西南兵戈。
與文化不高、溝通有限只能靠路邊社訊息瞭解蟎清朝廷動向的普通士兵們比起,直接掌握‘準確’訊息的蟎清眾將和王公貝勒表面不說什麼,私底下則互相聯絡,jiā換訊息,紛紛疑神疑鬼,擔心烙上鰲拜黨羽烙印,將來被定為鰲拜黨羽死無葬身之地,軍心慌士氣沮喪。鰲拜和嶽樂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卻又偏偏無可奈何——誰叫小麻子那麼不爭氣,竟然幹出釋放吳應熊這樣的昏招來?
就在清軍主力因為一期邸報而軍心大的時候,吳三桂軍這邊,被盧胖子派到湖南公幹的王少伯和洪熙官等人繞道銅仁府,終於回到了高得捷軍目前退守的鎮遠城中。剛一見面,王少伯正要向盧胖子行禮,盧胖子卻搶上前來,一把拉住王少伯的手大笑,“少伯兄果然大才,區區一張邸報,竟然就讓滿狗的二十多萬大軍人心惶惶,軍心大士氣幾近崩潰,將帥互相猜忌提防,間敵之計能夠用到這地步,少伯兄也算是開天闢地第一人了。”
“東家,已經見成效了?”王少伯驚喜問道。
“那是當然了。”盧胖子得意笑道:“我們在思州和晃州的細作和眼線紛紛來報,都說滿狗大軍這幾天內部是謠言四起,軍心大鰲拜老頭升帳點兵,竟然有五個將領遲到,氣得老東西當場就砍了一個,又把其他四個都打了軍棍。”
“快,快說說,你們是怎麼幹的?”盧胖子又急切問道。
“回東家,是這樣的。”王少伯介紹道:“三月十八那天,滿狗朝廷把邸報送到嶽州翻印分發,洪將軍他們潛入印書局盜來一份樣品,學生趕緊將其中一段替換成東家jiā代的內容,在民間印書局重新排印了兩百份,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