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靖縣境內的田地甚是平整,道路也很好走,所以甘文焜領著盧胖子沒uā多少時間就把眾人遠遠甩開,走到了一條清澈見底的iǎ溪旁,也是到這一刻,一直都是一言不發的甘文焜才忽然開口,看似隨意的說道:“上次在貴陽,為什麼要那樣?”
盧胖子沉默,許久後才說道:“因為,總督大人你不公,偏袒李本深。”
“所以你就上了密摺,彈劾本督與平西王府勾結了?”甘文焜淡淡問道。
盧胖子再次沉默,又過了半晌,盧胖子才低聲問道:“總督大人,你都知道了?”
“皇上用六百里加急,把你的密摺jiā給我了。”甘文焜淡淡問道:“你就那麼急?沒看清楚本督的為人和立場,就懷疑本督這次來雲貴,是打算和平西王府勾結,出賣朝廷和皇上,換取本督個人的ī利了?”
盧胖子慚愧的低下了腦袋,不再說話。還好,甘文焜並沒有一定要盧胖子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又問道:“本督在昆明做的那些事,相信你也知道了。現在,你應該相信本督了吧?”
盧胖子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總督大人恕罪,下官還是不敢完全相信你。”
“為什麼?”甘文焜笑了,問道:“那你說,本督究竟要如何做,你才相信本督不會和吳藩勾結?是對皇上忠心耿耿?”
盧胖子又不說話了,片刻後,盧胖子的眼之中,忽然滲出兩滴晶瑩的淚水,又砰的一聲向甘文焜雙膝跪下,淚如泉湧的號哭起來,哽咽道:“總督大人恕罪,下官實在不敢相信,下官在雲南,誰也不敢相信下官的身邊,全是平西王府的眼線下官的左右,全是平西王府的jiān細舉目無親,環視皆敵,下官如果有半點不慎,就會死無葬身之地啊……下官,難啊”
甘文焜凝視盧胖子,並不言語,盧胖子卻越哭越是傷心,越哭越是情真意切,ōu泣著說道:“去年八月,下官派人去十三衙的秘密驛站聯絡,請皇上速派重臣出面,收走下官手中的八旗福壽膏種子,結果人一去不回不說,沒過幾天,平西王爺就來到了曲靖,強行拿走了下官手裡的種子,頒佈嚴令,不許一粒種子外流。還警告下官說,如果不是看在下官還有點用處,那一次就應該要下官的命了,下次再敢忘恩負義……。下官到現在都不明白,那件事到底是那裡出了問題…………?”
“今年皇上恩賞,將曲靖綠營jiā給下官的表弟……,結果王爺馬上就派了一個縣丞到下官身邊來,監視下官所有的錢糧調動,下官為了把曲靖綠營重新強大起來,以備大用,可是卻處處受人掣肘,事事都被人牽制,用來武裝軍隊的武器也經常遇劫,王府右鎮還增了兵,隨時可以把曲靖綠營踏為平地…………。嗚,總督大人,下官還能相信誰?還敢相信誰?”
盧胖子越哭越是傷心,越說越是淒涼,到了最後,盧胖子乾脆已經是泣不成聲,“平西王府的這些動作,下官還能忍受,下官身為大清臣子,又擔了皇上jiā代的這個差使,受皇上知遇之恩……,也早就做好了隨時隨地為國捐軀的準備……。可是讓下官更為痛心和痛苦的是,還是上面的刁難啊,主管十三衙的四格格,因為下官不成,利用下官一些不得不和平西王府的虛與委蛇,對下官是百般詆譭,變著法子的陷害…………。”
“別哭了。”甘文焜把一塊手帕遞到盧胖子面前,微笑說道:“你放心,皇上知道你的難處,我也知道你的難處,所以你上密摺彈劾我的這件事,我不會怪你。來,把眼淚檫幹了,別讓其他人看到。”
“謝總督大人。”盧胖子噎噎的答應,接過手帕檫去臉上眼淚,可眼中的痛苦淚水,卻還是在不爭氣的往下流淌。
“你也不能完全怪四格格。”甘文焜安慰道:“她也是對皇上忠心,所以才不得iǎ心堤防你一些。老實說,我之前也很擔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