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桃殼上已經佈滿裂紋,一看就知道很好剝開。
顧安年轉了轉眼珠,傲嬌地側過身。硬氣道:“不吃了。”
“得寸進尺。”宋祁笑嗔一聲,晃了晃手中的核桃,用商量的口氣道:“怎麼樣,我開殼你來剝。果肉平分?”
“嗯……”顧安年沉吟著,烏黑的眸子在燭光下波光流轉,靈動不已,竟是十分惹人,宋祁瞧著,心中軟軟的。
“不答應?那作罷……”
“好吧。”搶在宋祁把話說完前,顧安年假意勉為其難地點頭。
宋祁低笑一聲,把碟子移到桌子中間,左右開弓——捏核桃,顧安年則把果肉從已經裂開的殼裡剝出來放進碟子裡,兩人配合默契,不一會就剝好了一大堆。
眼瞧著碟子快裝不下了,顧安年忙叫停:“夠了夠了,裝不下了。”
宋祁聞言停下手中的動作,將手裡還完好的核桃往桌上一扔,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剝好後,自然就是吃。兩人各趴在桌上一邊,挑著碟子裡大塊的果肉下手,像是要比賽似的,各不相讓。
“我說,現在你嫁進了王府,打算日後怎麼辦?”吃著喝著,宋祁開始旁敲側聽。
“隨遇而安,得過且過。”顧安年漫不經心地回答。
宋祁揚揚眉,又問:“可有何需要本王幫忙的?”
“王爺好意,安年心領了。”顧安年嘻嘻一笑。
問不出一句有用的話,宋祁又好氣又好笑,想著反正長夜漫漫,便就和顧安年打起太極來。兩人你來我往,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互相試探,都想借機暗摸對方的底,卻又都被對方四兩撥千斤地一筆帶過,說了大半夜,竟是一點訊息都沒有打探出來。
“王爺,夜深了,該歇下了。”顧安年乾笑兩聲,實在不想再繼續廢話下去。
宋祁也是悻悻然,暗歎顧安年嘴皮子厲害,這會有了臺階下,自然是下得順當。他起身抖了抖衣袍,頷首道:“嗯,替本王更衣吧。”繼而展開雙手等著人伺候。
一開始顧安年沒動,只拿眼上下打量宋祁。只覺這男人不愧風流之名,今日這一身紅,更是讓那桃花眼多了幾分顏色,瞧著就賞心悅目,難怪那麼些女人前仆後繼。
“嗯?”宋祁挑眉,發出一個疑惑的單音。
“呵呵,王爺當真風姿無雙,安年失態了。”說著恭維話,顧安年上前替他寬衣解帶。這伺候人的事,她前世也做過,現在倒是得心應手,不一會就把某人剝得只剩一層裡衣。
“……”宋祁有些驚訝於她的動作麻利,想了想,說:“小七膚光勝雪,姿容昳麗,本王也是時常看入了神呢。”
“王爺過獎了。”顧安年淡定地收下宋祁的讚美,將脫下的外袍腰帶等物放好,垂著眼輕咳一聲,“王爺請就寢。”
平時穿著衣物,倒是不太看得出來,只覺得宋祁身形挺拔,寬肩窄腰,身材應是很好,這會只穿著單薄的裡衣。倒是瞧得清楚,竟是比想象中還要結實,大腿修長,手臂勻稱,線條優雅而流暢,既有文人的文雅,又有練武之人的健壯,渾身散發著惑人的男性氣息,讓人看了不覺面紅耳赤。
宋祁眼中閃過戲謔,假意不知顧安年的不自在。大大方方往床邊一坐,伸出結實的小腿,示意顧安年替他脫靴子。手裡拿過掉在錦被上的鳳冠,把玩起來。
他這副招搖的架勢,免不了要被顧安年在心中腹誹。
幸好我不是女色狼。顧安年在心裡感慨,乖巧地蹲下身替他褪下精緻的雲紋盤龍錦靴。
按規矩。顧安年是要睡在外側的。如此方便伺候宋祁。可宋祁一爬上床就在外側一躺,理所當然地挑眉道:“我每日要早起練武,你睡外面會礙手礙腳。”
顧安年也不和他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