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下西城永安坊靠近朱雀大街的一間鋪子,賜給青竹開醫館,醫館的名字皇帝都賜下了,一心堂。
隨著這些一起賜下的,還有皇帝御筆親書的,寫了一心堂醫館的匾額。匾額是暗紅色的底,字是銀灰色的,沒有燙金。匾額右下角的御賜浮雕小字加上旁邊的大印,直接將這匾額的價值給提到了最高。
青竹親自打賞了來傳旨的內侍,送走內侍之後,在一片恭維歡喜聲中,青竹撫著一心堂醫館的匾額,忍不住的笑了,那笑容看上去,帶著些傻氣。
只有劉安沒笑。
不僅沒笑,臉上還帶了許多的擔憂。
“夏青竹,你要請客啊。”
安寧大公主人楊樂兒還沒到,聲音就先傳了進來,緊接著,一道大紅色的身影像一陣旋風一樣衝了進來,一把抱住青竹。
青竹身邊的徒弟和下人們紛紛跪地,嘴裡齊聲說道:“參見安寧大公主,大公主金安。”
青竹還在樂呵呵的傻笑。
楊樂兒擺擺手,讓跪下的人起來,自己衝著青竹笑道:“哎呀夏青竹,你不至於吧,不過是一家小小的醫館而已,值得你開心成這樣子嗎?”
“哎,讓我看看,父皇他賜給你的醫館在什麼地方。”
楊樂兒說著,伸手從青竹手上把聖旨拿了過來,展開之後,還沒看幾眼,臉色就變了,嘴裡頭不忿的說道:“父皇太過分了,他怎麼能賜你這個地方呢,小氣鬼!不行,我找他算賬去!”
說著,楊樂兒還跺了跺腳,扭頭,捏著聖旨就要往外走去。
青竹回過神來,一把拉住楊樂兒,說道:“哎,你幹什麼去?不是要我請客嗎?你說,要去什麼地方,上京城的酒樓餐館隨便你挑,對了,把聖旨還給我先。”
說著,青竹就要去拿楊樂兒手上的聖旨。
楊樂兒把手一讓,青竹直接落了個空。
“這什麼破聖旨,拿著做什麼,你還當寶一樣?我拿回去,找父皇換一份聖旨,你先等著。”說著,楊樂兒就要甩開青竹的手,繼續往外走去。
“哎,回來回來,你幹嘛呢?這聖旨是說換就能換的嗎?”青竹無奈的搖搖頭,拽著楊樂兒不肯鬆手,一邊說話,一邊繼續去搶楊樂兒手上的聖旨。
“你知道父皇他賜給你的醫館,在什麼地方嗎?你還傻樂。我告訴你,你要是真知道了,我看你只怕哭都哭不出來。”
“我知道啊,下西城永安坊嘛,剛剛來傳旨的內侍說過了,我自己也看過了,還能不知道嗎?”青竹笑嘻嘻的看著楊樂兒說道,一邊說,一邊仍舊不放棄的去搶楊樂兒手上的聖旨。
楊樂兒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青竹,不忿的說道:“你知道了你還傻樂?你缺心眼啊?這可是下西城,是貧民區,尤其這永安坊,那可是上京城最亂、最窮。最魚龍混雜的地方。這種地方的店鋪,幾百兩銀子就能買下來,還一大把人要苦著求著你買,這有什麼好的?”
“你這性子,要是在這地方開醫館,別說收不到診金,只怕連藥費,都會被人拖成成年老賬?到時候只怕連夥計的工錢都要賠進去。”
“那又怎樣?這聖人都說有教無類了,我一個大夫,難道還要把病人分成三六九等?那我成什麼了?”
“再說了,這下西城再窮,難道還能窮得過大青山的山溝裡?還有啊,這重要的不是鋪子值不值錢,是這一心堂醫館的匾額,有了這道聖旨,我就可以繞開這上京城那些醫館藥鋪的阻撓,直接開張了,有什麼不好的。”青竹白一眼楊樂兒,無所謂的說道。
楊樂兒聞言,有些氣結,指著青竹說道:“你,你,你……你這叫好心當做驢肝肺,你知道嗎?我要怎麼說你才好啊?”
說著,楊樂兒又嘆了一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