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著臉望了一會兒定止,道:「好吧,師尊不想說我便不問了。」
定止張了張嘴,道:「晚來,對你沒什麼影響,別多想,睡一覺便好了。」
容晚來乖乖點頭,一隻小手攥著定止,閉上了眼。
再醒來時他又變成那隻生龍活虎的小狐狸了,大口大口吃了晚飯,拉著定止去睡覺。
定止說不用擔心身體,容晚來就再沒有想過今天的事情,然而沒過兩天,他又發現自己有些不對勁。
不是和之前這次從丹田而升的灼燒感,但就是不舒服,剛開始是隔幾天會有一次不舒服,後來慢慢的隔一日便開始不舒服,到最後每天都會有不舒服。
而且最開始的不舒服是很輕微的,就感覺像是大腦出現一瞬空白那種眩暈感,然而越往後卻越難以忍受,容晚來甚至在課堂上暈過去好幾次。
每次再醒來時,不變的是床邊守護的定止,只是定止並沒有告訴他暈倒的原因。
容晚來還在清微院的一個小角落發現了一座墓碑,上面是定止清秀飄逸的字跡:再會。
他給嚇了一跳,連忙跑到浮陽宮去找大師兄和二師兄,挨個確認他們還活著。
容晚來問了赫連塵和雲瑤,他們都不知道定止在這裡立了塊墓碑,更別說是為誰而立了。
容晚來還發現定止最近特別愛彈琴,他每天早上醒來時都能聽到窗外的琴聲。
和定止的日常相處也沒什麼不同,他還是會接自己放學,平時喜歡順自己的毛,自己要親親時也會給。
但容晚來總覺得,定止望向他的眼神、抱在懷裡摸他以及彈琴時,都有那麼一絲絲異樣。
他卻說不上來這種異樣在哪裡。
這天容晚來還是和往常一樣在床上等定止睡覺,不過定止過了許久才來。
「師尊。」容晚來道:「晚安。」
定止沒有第一時間對他說晚安,而是沉默過後,對他道:「晚來,親親。」
親親?
這還是這麼久以來師尊第一次主動要親親。
容晚來很是開心,嗖得坐起來,吧唧在定止臉側落下一吻。
定止道:「不夠。」
容晚來歪著腦袋看了會兒定止,然後摟住他的脖頸,吻在了他的唇上。
定止反手把他擁進了懷裡,輕輕地含著容晚來的唇,一隻手覆上了他的眼,道:「我沒說停你不要睜眼。」
眼前突然變成了一片黑暗,容晚來有些好奇,但是也沒問原因,於是閉著眼點了點頭。
他感覺過了好久好久,就這麼和定止沉默又安靜地接著吻,外界寂靜無聲。
突然,耳邊傳來咔嗒一聲,容晚來的耳朵抖了抖。
隨即他感到脖子一輕。
「師尊?」容晚來就要睜眼,卻被定止搶先一步捂住了。
容晚來乖乖地沒有睜眼,抬起一隻手在脖頸處摸了摸。
——他的長命鎖沒了!
「師尊?」容晚來有些焦急,剛要詢問定止,話語卻驟然頓住了。
他嘗到了一絲鹹味。
就在唇邊,那淡淡的味道融進舌尖,卻極度刺激味蕾。
容晚來下意識就睜開了眼,他看到定止閉著眼,臉側是兩行清淚。
他一手摟著自己,另一手裡是斷裂成兩半的長命鎖。
容晚來徹底呆住了。
「師……師尊?」容晚來結結巴巴道:「你……」
「晚來。」定止睜開眼,眼底通紅一片。
他俯過身,在容晚來耳邊道:「照顧好自己,我一直愛你。」
容晚來無法消化定止這一反常態的情緒與突如其來的話語,就這麼睜著大眼睛、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