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儘快趕回家中奔喪。
朱氏看過信,忍不住流了淚,忙叫人去衙門把蘇文瀚請回來。
蘇文瀚神色灰暗,聽到噩耗後,臉色更加難看,掩面流淚道:“母親怎麼這麼糊塗!”然後淚流不止。
朱氏一邊抹淚一邊道:“我已經叫人去找璟哥兒和瑜哥兒了,大件的東西都已經都裝好了,日常的已經叫人去收拾了,咱們儘快趕回京去。”她見蘇文瀚仍在流淚,心下大痛,不禁挨著蘇文瀚走下來,緊緊地拉著他的雙手,抱著他說道:“老爺,你傷心就哭出來吧,哭出來就好了。”
朱氏說完,先自己哭了出來,蘇文瀚見朱氏這樣反而平靜了很多,把挨著的朱氏摟在懷裡,慢慢地用手幫哭著上氣不接下氣得朱氏順氣。
蘇文瀚看著身前的妻子,緩緩說道:“夫人,這一次回京,怕是要苦了你了。”府裡四房兄弟,大房肯定是要襲爵的,四房最得老夫人的寵,大夫人和四夫人又都是厲害的主,就連三房的人也不是省事的。沒出府前,他們二房在府裡就沒什麼地位,只比庶出的三房好那麼一點點,現在老侯爺不在了,他們在府裡怕是會更加艱難。
朱氏和蘇文瀚作了這麼多年夫妻,哪裡會不知道他的意思,但還是勉強笑道:“老爺說什麼傻話呢?我如今子女雙全,孩子們又都懂事孝順,夫妻恩愛,老爺您對我又好,再加上咱們現在的家產也算豐厚,就是在侯府裡受點委屈也是值得的,她們哪裡有我這樣的福氣,不過是羨慕嫉妒罷了。”
蘇文瀚聽了妻子的話,一愣,道:“還是夫人周到。我本來就要回京述職,現在趁著丁憂,說不定剛好可以躲過這些紛爭。只要我們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到時候我們看著璟哥兒、瑜哥兒娶妻生子,琬姐兒嫁人,這樣我也就知足了。”
朱氏只能一個勁兒地點頭,贊同丈夫的決定。
蘇宜璟、蘇宜瑜和琬姐兒此時正站在正房外面,聽到父母的談話,都心裡發酸。
蘇宜璟乍一聽聞祖父的死訊時,已經紅了眼睛,現在又忍不住紅了眼。蘇宜瑜和琬姐兒出生後都沒有見過老侯爺的面,所以沒有什麼感情,但聽到父親母親的話,卻覺得很難過。
接下來的幾天,朱氏打起精神和沈嬤嬤一起處理府裡的行李、人員、莊子、鋪子等事情,琬姐兒也在旁邊看著。
幸虧早就做了準備,現在只是提前兩個月回京而已,因此還算比較順利。
大件的東西,已經運到船上去了,至於貴重的和日常用的則跟著人一起走。至於下人,除了幾個本地的婆子,基本上都全部帶回京城。在廣州府的莊子、鋪子則全部都轉手賣了,畢竟離得太遠了,怕出什麼亂子,賣了錢再在京城置辦也是一樣的,雖然京城的鋪子莊子肯定在價錢上要貴點,但是離得近總是好打理的。朱氏本來以為這麼匆忙,怕是要賤賣了,但是卻沒想到因為自己莊子、鋪子的位子好、出息高,只剛放出訊息就按市價賣了。
蘇文瀚則忙著衙門裡的事情和向交好的幾家大人告辭。
等這一切都處理完的時候,琬姐兒一家終於在五天後踏上了回京的路。
作者有話要說:
34大宅門
九月的初秋,晨風已經開始帶著陣陣寒意。在這樣的一個清晨,蘇文瀚和朱氏帶著孩子啟程回京城奔喪,同行的還有鎮國公府的趙靈芸和趙雲煊。本來鎮國公府的意思,是讓兩人到十月份的時候再回京,畢竟局勢已經開始白熱化了,能讓孩子躲一天是一天,但是又不放心讓兩個孩子單獨上路,現在剛好蘇文瀚一家要回京,於是就勞煩他們順帶照顧一下。
他們這一次回京,行程比較緊密,一路上除了要避風雨或是補充食水外,一般不靠岸過夜,於是只用十多天功夫,就到了杭州,在那裡換了內陸河船。由於內陸河船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