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走的活佛都死在了郊外。死在了京師城邊兒上。
這天下似乎又朝著大亂走進了一步。
“這就是殺死活佛的東西?”崇禎看著桌子上擺放的一顆金屬彈頭皺眉問道。
天涯點了點頭道:“正是此物,此物橫跨近三百丈距離,直接洞穿活佛頭腦,將活佛肉身殺滅。”
崇禎將彈頭抓起細細觀瞧,隨即放在鼻端嗅了嗅。
天涯道:“是火藥的味道,不過這味道似乎和以往的火藥完全不同,味道也有差距。”
“你是說,這不是修仙之輩所為?”崇禎看向天涯。
天涯搖頭道:“肯定是修仙之輩所為,這東西上有股淡淡的真氣流動,肯定是以真氣凝練出來的。更何況沒有哪個鐵匠能夠將這金鐵之物打造得這麼圓融。”
崇禎無奈的將身子靠向椅背,既然是仙道上的事情,他這個皇帝也是在無暇顧及,莫說仙道,現在俗世的事情他都管不過來,焦頭爛額了:“修仙之輩的事情你去處理吧。”
天涯點了點頭退出御書房。
……
今天是瑾芸大喜的日子,不過瑾芸的房中沒有半點喜意,瑾芸的眼睛紅腫著,但神色已經轉為淡然。
巧福卻依舊在咬牙切齒的痛罵,罵常笑,罵常有,罵所有的姓常的人,罵所有的男人,春來則在旁邊不住垂淚,這喜事看起來比喪事還要叫人揪心。
巧福回來之後便將自己在常家大門口的遭遇告訴了自家小姐,哪知道瑾芸竟然狠狠地責備了她一頓,意思就是怕常笑知道了原委,會和王長旭鬧起來,這樣的話她的犧牲就白費了。
這使得巧福越發為自家小姐不值。
屋外的天色一點點的矇矇亮起來,屋中卻依舊黑得叫人感到壓抑。那盞搖擺不定,燈油快要燒光的火焰,微弱的就像隨時要被掐死一樣。
桌子上擺了一副大紅的行頭,疊得整整齊齊,鳳冠霞披一樣不少,這是王家大夫人昨晚遣人送來的,不過從未開啟過,擺在那裡誰都不去看一眼。
外面傳來叩門的聲響,一個老婦人喜氣洋洋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瑾小姐,咱們是王家的喜婆,來接您過門兒了。”
瑾芸應了一聲,卻沒有動,雙目緩緩挪移,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空洞沒有一絲神采,看向那一套鮮紅的喜衣,腥紅的色彩刺得她微微眯眼。
少女那個未曾幻想過自己喜衣上身的情形?夢中的男子總是百般如意,千般隨心,但事實上又哪有這般誠心如意的事情?
待了片刻屋內沒有動靜,外面又傳來喜婆催促的聲音:“小姐,咱們再不起轎可就誤了時辰了,那可是不吉利啊!”
瑾芸緩緩站起身來,一頭如瀑長髮傾瀉下來,素白色的小衣襯托得瑾芸好似一朵淡雅的幽蘭一般。
旁邊的巧福此時早就沒了聲息,罵也罵不出來了,只是垂著淚和春來一起上前將那一套喜衣展開,給麻木的瑾芸一件件套上。
巧福低聲道:“小姐,常家的畜牲根本沒有一點人性,小姐對他的大恩他卻假作不知,甚至還辱罵小姐,小姐你何必為了他這般作踐自己,咱們不嫁了,咱們回老家去,憑小姐找個什麼樣的如意郎君找不到,何必要去給人做小。”
瑾芸目光閃了閃,隨即看向窗外,半晌之後,淡淡一笑道:“巧福你錯了,辱罵你的只是他家的下人而已,常公子肯定是不知道內中詳情的,雖然我和他接觸不算太多,但我看到他的眼睛,就知道他絕非這種人,我為他做的,他早晚會知道,他一生一世都會記著我的好,秦觀說得好,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只要他心中記著我,念著我,覺得對不起我,那麼我就比留在他身邊還要感到開心快樂!”
“我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