幣麼?”
“皮幣造得再多,世上的東西也是有限,金銀珠玉飢不能食、寒不能衣。要想國富,先得民殷。”
“有錢就能買到喜歡的東西啊,再說,各地不是還要進貢麼?”
於是,多了一句嘴的劉閎隔天被拎到郊外去玩,覺得很開心。到了半下午,肚子餓了,想吃東西。發現帶了錢卻沒有東西可以買,陪著的人也沒有帶吃的,終於明白了“錢不是萬能的”、“價值要透過交換價值才能體現”、對“金銀珠玉飢不能食、寒不能衣”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同時明白了,特權也是有限制的,比如現在。
劉閎第一次見到韓興是在太傅家裡。
經過立儲風波之後,劉閎覺得太傅人品挺好,沒有因為母親去世就冷落自己,也沒有用看小狗狗一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心下十分滿意。待看完太傅口中的“小把戲”,更愛跟太傅粘在一起了。無奈太子不止有太傅一個老師,還有其他的師傅,劉徹做什麼都是大手筆,給兒子找師傅也是一樣,從騎射到詩書林林總總一大堆,卻個個畢恭畢敬——呃,倒不是說恭敬了不好,只是處在劉閎這樣好動的年紀,太守規矩太死板的老師實在是讓他喜歡不起來。不同的說教方式,更是激化了劉閎的喜惡之感。
小孩子坐不住,讀了一會兒書,就有些走神兒,掏出小玩具偷偷在桌子底下玩,被別人諸如少傅石德發現了,免不了說一通玩物喪志大道理,再哭喪著臉請罪:“臣無能,不能讓太子有所長進,沒有教好太子愧對陛下信任……”劉閎噎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心道你怎麼不對父皇這麼說?他建了多少宮室花了多少錢?現在又惦記上汗血馬了,那他算什麼?然而這話卻不能說出來,只能謝過少傅繼續坐好聽課,左耳朵聽右耳朵冒。
如果這樣的事情被太傅遇到了,會下課,然後讓他玩個夠:“沒精神聽,就先玩。玩夠了,再回來聽。你這麼著,玩也玩不好,學也學不好。好了,去玩罷!”轉頭吩咐六兒再準備一些同類玩具。
不到一刻,劉閎就自動扔下玩具了——這些玩具不過是些泥人陶俑彈弓琉璃球之類,玩的就是一個逃過老師眼睛的快意,沒有了枯燥的課堂作對比,由著你玩,這些玩具的吸引力大大降低了。物以稀為貴,再好的東西堆滿了眼,也沒有那種新奇感了。劉閎到底還是記得自己是太子,要認真學習,任他玩的時候,他又開始惦記起功課來了,於是乖乖回來繼續聽課。再說,太傅的課,講得更生動有趣,能讓劉閎走神的時候並不多。
從此,太子的課程安排便是學三刻休息一刻了。
劉閎明白太傅不可能整日圍在自己身邊,其他的師傅雖然不討喜,到底還是能教一些東西的,也耐下性子來聽。只是一得了空,便想往太傅那裡湊,就算不講有趣的知識,看著太傅的臉也很賞心悅目。
這一日,劉閎寫完功課,瞄瞄以前喜歡的小玩藝,撇撇嘴,這麼幼稚的東西,以前怎麼會喜歡玩?唔,還是對看看太傅好了。很不巧,今天是休沐日,韓嫣在家休息。
太子身邊永遠不缺討好的人,便有出主意的:“聽說陛下今日不在宮裡,您只要跟郎中令打聲招呼,報備一下兒,就能出去了。”
劉閎一轉眼:“就這麼辦了。”郎中令也在休沐,就幾個當值的郎官在,誰也不敢攔著太子殿下。
安陽侯府大門口兒,正巧碰到了同樣溜出來的劉徹。
劉徹與韓嫣並不是整日膩在一起的,兩人都有事情要忙,劉徹除了談情說愛,正職是個要管理國家的皇帝,除了韓嫣之外,他還有其他的臣子要召見。韓嫣除了向劉徹彙報大小事務、跟他在一起聊天歪纏還要教劉閎、處理丞相該處理的政務。因此,兩人一天倒有半天是見不著面的。逢到韓靖從南軍休假回家的時候,韓嫣也要抽出空來回家看看兒子。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