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舉案齊眉也沒如此恭敬,還邊哭邊說,真是讓人心疼不已。
花好好怎麼禁得起殷小玄這麼對待,努力伸出痠軟小手,將她拉上床邊坐著。
殷小玄雖曾受過威嚇,但天生嬌貴的她,半推半就地也就坐上床。
“殷姑娘,你別這樣,嚇到好好了。”花好好仍是躲在被中,軟甜說道。
“嶽老大要我在他出海這段時間,好好伺候嶽少奶奶,為昨晚調皮搗蛋付出代價……哼,我是幫他耶!這狼心狗肺……嗚……”
一想起嶽權怒氣衝衝地放火燒寶,殷小玄又是無限委屈,連段罵詞都氣到說不好。
她又出不去了,青春歲月就要被關在島上,還有她好不容易養護大的心血結晶們,嗚……
花好好看著傷心莫名的殷小玄,心思倒是飛到天外去了。
嶽大爺出海了……為了可憐她,他做的太多太多,多到她還不清,也算不明白了。
自個兒嬌小的身子上,還有佔據他和曲姑娘初夜的痕跡,這教她怎麼還,又該怎麼辦?
他為她如此拔刀相助,欠債還債,欠什麼就該還什麼,能還什麼就盡人事吧!花好好在心裡下了決心。“殷姑娘……”
“嶽少奶奶,你別再叫我殷姑娘,嶽老大會再燒我的寶貝的,拜託,叫我小玄、小殷子或小玄子,什麼都好!”殷小玄誇張地拜請道。
“那我叫你小玄,你叫我好好,別叫嶽少奶奶……”花好好的聲音低了下去,“我禁不起,也不習慣。”
殷小玄點了點頭,再度露出古靈精怪的眼神。“好好,昨晚幾個武術師傅跑來找我,問我有關你的事兒,想知道你願不願意幫忙教族裡的少年射術,他們對你的表現可佩服了!”
看到花好好的射法,江湖傳說中東北獵戶為了不傷到貂皮的價值,幾里之外都能射穿一對貂眼之說,應是貨真價實、所言不差吧?
海民的重要長程兵器之一便是箭,族中箭術出色的人不少,可像好好能不仗蠻力光使巧勁,射術之奇便又在那些漢子之上了。
花好好抱著被子點了點頭。“好好還沒出師,不過陪著練習是做得到的事……小玄,你可不可以先幫我一個忙?”
“我殷小玄可是有應公,什麼忙?說暝!”老人家常說結婚了就是大人了,才一個晚上,花好好果然變了個樣兒了。
“幫我找大紅綢緞和繡線!我得還曲姑娘人情,我要親手幫她做嫁衣。”花好好說道。
“這麼一件蝦皮小事,包在我身上!”殷小玄拍著胸脯答應了。
時序由夏初到夏末,轉眼將是中秋,從洞房花燭夜後,整整兩個半月,花好好都沒有再見到嶽權。
每一天,都在忙碌和想念中度過。
白天,她忙著教少年射箭,研究弓箭的製作;空餘時間,便回岳家幫忙照料被託付給嶽大娘和曲雲衣的孩子們。
瀧港的男女老少和悅親善不說,嶽大娘更是非常慈愛地對待花好好。
聽曲雲衣說岳大娘一直想要個女兒,可是嶽權的爹死得早,她只有一個兒子,這下可好,她很投嶽大娘的緣,嶽大娘老說兒子帶了個好女兒回來。
加上她懂得武術,瀧港的人對她便又多了分敬重。
身為嶽權的妻子,在瀧港的生活,讓無依無靠的花好好每一天都幸福快樂,無法想象地充實。
而夜晚時,她便口裡念著祝福,手上忙著趕製嫁衣。
今兒個是中秋,文武學堂都放了假,中午時分花好好才有空拿著針線細細縫著。這套精緻嫁衣,在她如此趕工的情況下,也快告完成。
她如此拚命趕活,是因為今天下午嶽大爺便要回港了,無論如何,她得在他回來之前將嫁衣交給曲雲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