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厭煩的想著,梅秀的腳步拐個彎走了過去,把托盤往桌面上一放。
“知道麼,人多吃飯香。”
高琳眼皮都沒撩一下,梅秀腳跨過長形鐵質椅子坐下,夾了把似梅菜又似酸菜實則燒得太熟的白菜塞進嘴裡食不知味的嚼著,眼睛直盯著對面的高琳唾棄自己。
習慣!
她居然開始習慣這拿熱臉貼冷板凳的模式!
要給文雪兒她們知道,指不定怎麼一番鄙夷諷刺,首先肯定會奉送上一個大大的“賤!”字。
雖然自己不是不講話會死星族,但對著高琳一臉子的冷淡,總覺得不說些什麼會憋死。
梅秀邊嚼邊盯著,扒啦一口飯進嘴,再嚥下,筷子一指道:“不覺得難吃麼?”話音未落,旁邊桌的兵哥先發難:“喲嘿,小姑娘嘴倒是挑啊,咱們嚥了幾年都沒說句嫌棄話。”
“…借你小子三個熊膽也放不出個屁來。”依然是話音未落,一邊的戰友不給面子的直戳真相。
“斯文!氣質!別毀了兵哥正直向上的優秀形象!”
梅秀面不改色的衝他們笑笑,回頭摸摸鼻子,耳根子卻悄無聲息的紅了。
後跟上的白水她們恰好聽見這段話,均對梅秀豎起佩服的大拇指。
牛!
你真牛!
在兵哥大本營裡直言不諱對炊事兵哥的辛勤勞作表達出不滿,不牛都不行!
尷尬的情緒像股繩子在梅秀心頭一圈圈擰著,說話的興致都沒了,低頭努力扒飯,忍了忍,偷偷掀起眼皮往對面瞅。
“啪!”放下筷子,轉身扳住白水的臉蛋嚴肅凝視,把人給弄得一愣一愣,不明就裡。
“幹嘛?”
梅秀沒回話,眨了眨眼繼續看,眼睛鼻子嘴,熟悉的輪廓,是她看了十幾年的白水沒錯。
所以,她的眼睛沒毛病,那就是高琳出了毛病!
梅秀驚詫的回頭看向高琳,嘴唇冷酷地抿成一條線,面上是多日來頻頻看到的無!表!情!
吧唧吧唧的嚼著菜,剛提□□的情緒又吧嗒一聲墜下,一起一落體會了一把跳傘的滋味。
“怎麼沒精神呢,病了嗎?”白水關心道。
梅秀覺得自己的確是病了,沒病能以為自己剛看見高琳笑了?!雖然只是唇角翹起個一閃即逝的弧度。
文雪兒咬著筷子若有所思。
“同學,咋繃著個臉呢,這嚴肅的模樣快趕上首長了。”一邊的兵哥熱絡地和同學們建立良好端正的關係。
梅秀深以為然,筷指高琳說:“哎,這是種病吧,面癱也屬於癱瘓一類的吧,這病吧,得治啊!”
“小姑娘的嘴挺利索啊!”兵哥看向高琳,語氣陡然下降一個調,親切地問:“同學,是哪兒不舒服了?”
高琳放下筷子,語調沒什麼起伏的說:“不是,謝謝。”
讓坐等看兵哥熱臉貼冷板凳笑話的幾人震愣住了。
這是什麼?
這是區別待遇!
聽著一旁的兵哥直道高琳禮貌乖巧和睦易相處,梅秀眯縫著眼看她離去的背影,心頭的小火苗燒成燎原大火,衝破可控制範圍一燒不可收拾。
樓梯口處,文雪兒拉住要上樓的梅秀:“秀秀,能別理姓高的麼,有意思麼?”
“哎!”梅秀揚眉,站在臺階上前傾,指尖劃過她下巴彎唇說:“吃醋了?啊!原來你眼裡除了小白還能看得見其他人。”
“胡說什麼。”文雪兒皺眉拍開她的手,轉身走進宿舍,門“哐”得一聲響。
白水眼裡盛滿擔憂,她不明白這兩人怎麼突然吵起來了。三人雖然也有吵架的時候,但是每次都是小吵小鬧,這次,文雪兒卻是真的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