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十二世威嚴的臉上露出冰冷的嘲笑,“史迪威家族能不能繼續擔任四大騎士團之一的統帥,看來是時候予以考慮了。”他把頭轉向一邊,“巴米利楊,告訴我,這件妙事兒是誰幹的?”
“陛下,據說是死亡騎士所為。”恭恭敬敬侍立在王座旁邊,穿著寬鬆絲綢長袍和軟底拖鞋的宮廷總管巴米利楊深深鞠躬,用甜膩柔和的聲音解釋說。“煌雷?科思男爵的屍體被一種非常可怕的死亡力量侵蝕得不成樣子,而薩姆爵士雖然多跑了二百米,不過最後還是被死神追上了,脖子上面多了一張嘴巴,樣子好嚇人唷。”
“看來最近那些骨頭架子又不安分起來,契貝爵士,您負責守衛王都的工作任重道遠,可不能鬆懈啊。”一名面部扁平,留著上翹的灰色小鬍子的鐵衛騎士似笑非笑的說。
曾經出現在美人魚酒店的契貝爵士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回答的口氣又冷又硬又驕傲,“灰燼騎士團枕戈待旦,從未鬆懈,反倒是您要多多謹慎,薩拉米斯爵士,南街區的私娼館還是少去幾次比較好。”
這句話頓時引起一陣鬨笑,國王陛下笑得尤其大聲,連早餐的培根肉都噴了出來。唯一沒笑的就是薩拉米斯爵士,他的臉色氣的鐵青,小鬍子隨著牙齒的磨動上下顫抖,顯得有些滑稽。
國王陛下的早餐結束之後,薩拉米斯爵士第一個走了出去,僵直著身子的樣子彷彿胸口插了一把尖刀,眼神獰厲如同惡鬼附體。
這個小小的插曲雖然在最後帶來了不可測度的後果,不過在剛剛傳入李維?史頓耳朵之後的時候,還完全沒有被他放在心裡。更不要說是當天晚上了,那個夜晚,勞爾大公府邸的宴會既奢華又漫長,美食一道接著一道,醇酒一杯連著一杯,最後直到東方隱隱現出光明才盡興而散,大部分賓客都要僕役連拖帶架才能挪動步子。
李維一行是其中少數沒有酩酊大醉的人,李維本人幾乎滴酒不沾,腓特烈管家則是海量驚人,足足喝下了小半桶葡萄酒和無數甜酒,蜜酒、梨子燒酒,但是除了令他古板的表情變得稍微愉快一些之外,沒有露出絲毫醉意,其他書友正常看:。
一行人在晨霧迷離中踏上歸途,羅德里格斯爵士在城堡門前與他們匯合,經過了大半夜的休養,這位強大的騎士看起來精神煥發。臉上帶著些許神秘而滿足的笑意。
“煌雷不再是麻煩了。”他簡單的對李維和腓特烈管家說,年輕的獅鷲領主臉上出現了一絲猶豫,不過卻沒有說什麼,而是點了點頭,隨後鑽進那輛金剛檀木的輕便馬車。
勞爾?亞當斯大公站在城堡二樓的望臺上看著李維離開,臉色平靜得如同深不可測的漆黑湖水。他最得意的次子博納爵士和三子海德緊緊跟隨在他的身邊,攙扶著他枯瘦萎縮的手臂。勞爾大公的年紀比他的哥哥亞瑟十二世國王陛下小三歲,然而看上去則是蒼老十歲以上,原本魁梧的身材顯得有些臃腫,結實的肌肉好像都融進骨頭裡去了,只留下鬆弛下垂的面板。
“都是因為七年前那場災難……不然父親大人的身體也不會垮得這麼快。”博納爵士的臉色有些陰鬱的想,他的思緒太過投入,以至於差點沒有聽清楚勞爾大公的話。
“……這個李維?史頓男爵,你們怎麼看?”
博納爵士愣了一下,一時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不過海德已經急躁的開口,於是博納爵士閉上嘴巴,樂得有這個時間多思考一下。
“以他的年紀看,個人實力應該算相當突出了,如果不算戰鬥經驗方面,實力應該和我一樣,都達到了高階騎士的水平。比武競技的話,我應該有幾分勝算,不過如果是生死決鬥,那麼活下來的恐怕會是他。”海德做出的是正面評價,口氣中隱隱帶著羨慕,“一名至少是帶劍子爵的強者擔任他的保鏢,即使是在王都菲爾梅耶的豪門貴族,也沒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