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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立刻就推開門;腳步有些急促的走了進來。坐在那裡的太后娘娘偏過臉來看他;待看清她此刻臉上的神色;秦束心裡一陣說不出的難受。

他從未見過太后娘娘這個樣子;從前看的最多的便是她淡然沒有什麼情緒的神情。現在常常能看到的是她的笑容;開懷的笑、不懷好意的笑、溫柔的笑還有淺淺的笑意;不管哪一個表情都讓他著迷不已。

可是現在,她隨意的坐在床邊的腳踏上,眼角都是紅絲,神色疲憊而無力,有一縷鬢髮垂落在額前,花掉的淡淡妝容很容易就讓人看出她曾哭過,頗狼狽的樣子。

這樣的太后娘娘是他第一次看見,但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想再看見她第二次露出這種表情。可是他又能做些什麼?

秦束察覺了她眼裡還未來得及隱去的不安焦躁,越發覺得自己毫無用處。偶爾相處時,他都能發現太后娘娘在為什麼事情困擾著,可他沒有資格問,因為他並不能為她解決那些困擾。

他越來越想為她做些什麼,如果捨去他的生命能做到太后娘娘希望的事,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去犧牲,只求她不要有這些煩憂。

“過來讓我靠一靠。”柳清棠不知道秦束的心思,只無力的抬了抬手說道。

她這一抬手露出手臂上剛才自己咬出來的牙印和血跡,秦束看著心裡又是一突。幾步上前托起她的手,無措的看著那深深的齒痕,怎麼都不敢碰。

柳清棠也不在意他一直拉著自己的手,就勢靠在秦束身上,空著的那隻手放開雕花床沿,摟在秦束的脖子上。

“娘娘,再難受也不要弄傷自己,奴才在這裡任你出氣。”秦束聲音平常,好像說的並不是讓太后娘娘生氣了可以打罵他,語氣半點不似開玩笑,認真的簡直就像在決定什麼大事。這也是他第一次用這種平常而不帶一絲謙卑的語氣和柳清棠說話。

柳清棠聞言在他胸前蹭了蹭,將他的脖子摟的緊了些,臉上出現一絲極淺的笑意,緩緩吁了口氣道:“那我下次生氣,你就待在我旁邊,我難受了就欺負你。”

“好。”秦束看著那牙印,回答的沒有一絲遲疑。

綴衣和桃葉回來見自家主子已經恢復了正常,都大大鬆了一口氣,急急的給她處理手臂上的傷口,理好頭髮,還想再給她上一遍妝。柳清棠搖搖頭示意不用,只自己點了點膏脂就起身往鳴光殿走去。她已經耽擱了太長時間,宴會就快要來不及了。而那些恨意自責就先暫時埋在心底,總有一日,她會讓那些人嚐嚐如她曾經的痛苦。

柳清棠昂起頭顱,神色肅冷。

鳴光殿內,皇帝坐在最上首,左側稍低一些的位置坐著柳清棠。右側則是痴傻的二皇子蕭淮與,不管平日裡怎麼被忽略,怎麼被當成是皇室恥辱,蕭淮與依舊和如今的皇上一樣是先帝的兒子,在這種大宴上必須有他的位置。至於連太妃,和他坐在一處,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手緊緊的拉著兒子的衣袖,生怕他突然做出什麼不合時宜的事。

小皇帝像往年一樣,先千篇一律的讚揚眾臣這一年的辛勞,然後勉勵一番。這是要由他自己起稿的,之前做了功課,像背書一樣念得一絲不苟。說完,他還看向柳清棠,等她對這次“課業”的評價。

柳清棠微微點頭,勾起一抹淡笑,讓自己看上去表情緩和一些。

小皇帝也笑了,高興的看著她,一副濡慕的樣子。

整場宴會,柳清棠都很少出聲,眼睛也盡力避免看向下首的父親,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垂著眼不時喝一口酒。她身後站著的綴衣見她喝的有些多了,連忙上前小聲的提醒,柳清棠只好又把杯子放下。

從她開始喝第三杯酒後就盯著她的秦束,在她放下杯子的時候也終於鬆了口氣。方才太后娘娘那麼失態,他真怕她現在還不能緩和過來,況且這一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