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個樹蔭之下盤膝而坐,陸陸續續的有很多過來看熱鬧的學生,往日書院的平靜安詳被打破,此間的清晨,到處都是迎來送往。
年後入學的,都是貴族宗門子弟,由各家長輩帶著,在這迎賓樓裡,和書院的教習管事們親切的交談著,掃視了一圈,柳塵的目光落在了林夫子身邊的那個中年男子身上。
那人一襲儒衫,生的倒是端正得很,若不是事先看過情報,任誰也無法聯想到如此文質彬彬的男人會是國教的走狗,這些年,為了國教的擴張,他可沒少做壞事,每一座聖宮的建立,都意味著更多的下層百姓被盤剝,被壓迫,為了討好教宗,這些人當真是壞事做盡,喪盡天良。
正在與林夫子交談的禮部左侍郎趙傑感受到了遠處柳塵的目光,隨即疑惑的轉頭,朝著樹蔭下的柳塵望去,見他書院學子的打扮,隨即心中放下了警惕,保持著彬彬有禮的笑容,一臉和煦的朝著柳塵點頭示意。
柳塵微微一笑,便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沐浴著初升的暖陽,他自顧運轉心法,修行起來。
“三叔,我聽爹爹說,您找到大哥了?”
樓上的休息室內,柳遮雲遠遠的觀察著柳塵的一舉一動,眉頭時而皺起,不知在想些什麼,他身邊站著一個少女,明黃色的羅裙穿在身上,顯得十分落落大方,一顰一笑間,更是有些清麗可人的味道,見柳遮雲並不說話,少女臉色一垮,有些小委屈的抱住了他的手臂,不斷搖晃著。
“三叔,說話,說話,人家都給悶死了!”
“如煙,你爹會和你說這些?”柳遮雲苦笑一聲,伸手颳了刮少女的俏鼻,忍不住輕笑道:“不會是你又偷看了三叔給你爹的傳信吧!”
“哼!”少女臉色一紅,頓時便有些窘迫,不過她那掩飾尷尬的方式倒是十分的別緻,只見她輕輕剁腳,一把甩開柳遮雲的衣袖,小臉兒扭到一邊氣呼呼的說道:“三叔就是不信我!不說就不說,人家才不稀罕呢!”
“好咯,小姑奶奶,三叔算是怕了你了!”見她悶悶不樂的樣子,柳遮雲有些心疼道:“你大哥的事情,可不要到處亂說,三叔這次來,是有了一些線索了,因為其中牽扯到很多複雜的事情,接下來的日子,三叔會一直待在帝都,把事情弄清楚再說!”
“大哥在書院麼?”見柳遮雲服軟,少女臉色瞬間轉晴,仰起頭來滿眼期待的望著自己三叔道:“放心,人家一定幫三叔把他給揪出來!”
“三爺,我家趙大人想要見您,不知您方不方便?”就在叔侄兩交談甚歡之時,有人敲了敲門,在門外向柳遮雲稟報。
柳遮雲正要開口答應,餘光一掃,發現原本一直待著樹蔭下打坐的柳塵,此刻已然不見了蹤影,頓時心中一沉,連忙示意身邊的少女安靜下來,自己邁開步伐,慢慢的走到了大門旁邊。
內氣在柳塵體內運轉了一個周天,見那趙傑和林夫子終於分開,帶著自己的僕從上了迎賓樓,左右觀察了很久,見沒人留意,他便混進了迎賓樓裡,找了個角落檢查了一下懷中的手弩,深吸了幾口氣之後,他平靜心緒,而後跟著趙傑的腳步,上樓而去。
“這位小哥兒,可是有什麼事麼?”見柳塵一步一步逼近,滿臉笑容的趙傑點了點頭,當先開口問道,柳塵的書院制服讓他心中沒有任何多的想法,只當是找自己有事的書院學生。按理說,他是朝廷命官,沒必要和一個少年如此客氣,可這裡是書院,書院的一切,都是那麼的超然,容不得他有一絲放肆。
“是趙大人麼?”柳塵裝作一副靦腆的樣子,時不時的搓了搓手訕笑著,怎麼看都是一副想要求人辦事的模樣,那模樣,瞧得靜立在柳遮雲房門口的趙傑眼中閃過一絲得色。
“鄙人正是趙傑,不知小哥兒尋在下可有什麼指教?”
“指教倒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