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瞬間就安靜了下來,不管是正在扭打的少年,還是在一旁哭得梨花帶雨的少女們,皆是整理了形容,垂首頓立,齊聲喚道:“見過訓導!”
來者不是旁人,乃是雲州大都督宋忠,數千年來,書院就自成規矩,各州都督每年都要例行公事來到書院擔當訓導一職,一來學成迴歸,以示榜樣,二來回饋母校,盡綿薄之力。這幾個月,便是宋大都督從雲州趕來,出任新的訓導。
幾乎所有少年臉上都掛了彩,柳塵嘴角帶血,強忍著全身的劇痛從人堆里拉起被打得暈闕過去的苦難,又看了看站在身邊滿臉鼻血的吳桐,聖子的人早就抱團站在了聖子身邊,站不起來的在宋大都督入場的時候,便果斷裝作暈死過去了。
“這裡是書院,你們是想幹嘛?”宋忠緩緩踱步走到了柳塵的身前,皺眉看了他一眼道:“誰先動的手?”
“稟大都督,是末將。”
“你還知道你是軍人?”宋忠冷笑一聲,便來回走了幾步道:“軍人所恪守的紀律被你餵了狗了?在書院聚眾鬥毆,柳將軍,你長本事了!”
“他們辱我父母!”柳塵垂著頭,絲毫不敢去看宋忠的眼睛。
“誰?”
“許琦!”
“那你怎麼不打死他?”宋忠快步走到柳塵面前,身子稍稍前傾,一臉冷漠的開口斥道:“父母給你生命,現在別人侮辱他們,你不應該手刃那狗賊以示你對父母的孝道麼?”
“大都督此話何意?”聞人昊聽宋忠說話如此極端,頓時打斷了他的話道:“聖人云。”
“雲個屁?”宋忠一轉頭,微笑著掃視了聞人昊一眼,那冷冰冰的眼神,讓聞人昊心中惴惴,隨即失聲,“本督有讓你說話了麼?”
“書院聖地,褻瀆聖祖是為不仁,同學之間,以多欺少是為不義,天子腳下,聚眾鬥毆是為不忠,為人子女,見父母受辱而不能讓惡徒血濺三步是為不孝,你們這群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之徒,呵呵,來人啦!”
“屬下在!”
“統統拉下去,各打三十大板,然後送往稻香坡,老規矩伺候!”
“諾!”
結結實實的三十大板過後,所有少年早已是狼狽不堪,一個個鬼哭狼嚎的被侍衛們押送著,來到了稻香坡。
所謂稻香坡,便是藝部司農的學子們精心打理的稻田,實驗各種作物,乃是利國利民的好事,數代皇帝都不吝封賞此間,原本在外人來看,這裡是個聖地一樣的存在,讓百姓有飯吃,讓大夏國泰民安。
可是在書院學子的心裡,稻香坡的另外一層意思都會讓他們脊背發寒,痛苦不已,原來,這稻香坡錯落著數千畝稻田,而連結稻田的,便是一條條只能透過一人的羊腸小道,歷史上有一個特別能整人的大都督,乃是琅琊衛出身,他來到此處的時候,無心感嘆這些司農學子們的傑作,他想到的竟是一種奇葩的刑罰,此酷刑,傷不了性命,卻能讓人多日下不了床,受刑途中,隨著時間的漸進,那滋味,簡直是比生煎活剮還要難受。
在宋大都督的冷眼旁觀之下,所有參與打鬥的少年們一字排開,滿臉悲憤的站在這羊腸小路上,等到大都督一聲令下,所有人立馬趴了下來,用自己的腹部貼緊小路,除了那一尺見方的位置,全身上下,都是懸空立在兩側的稻田之上,此法有一說,只能用腹部的力量讓整個人直起身來,如果腳尖和鼻頭擦到了水田之中的泥漬,等待這人的,又是三十大板,時間短了,尋常武者都扛得住,時間一長,這人的腰怎麼受得了,所以,這稻香坡之刑,簡直是慘絕人寰。
柳塵面無表情的懸在半空,他的臉距離那泥濘只有三寸不到,傳入他鼻子的,全是土腥味,他仔細估摸了一下,即便是運轉內氣,這腰,也扛不了多久,即便是僥倖撐到了大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