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葉暗自困惑,雖然來自不同種族,但他並沒有提防九幽魔君,因為沒有九幽魔君,他早就死了,而且還是死在同胞手裡,說來真是諷刺。
沒過多久,黃袍老者離去。
九幽魔君來到他身旁,道:「從明日起,為師將傳你功法,帶你走向真正的武道。」
姜葉一聽,頓時驚喜,剛想回答,結果被九幽魔君打斷。
「習得功法後,為師就會離開,你便回大景吧,你要想辦法積蓄勢力,也不要說出為師的存在,明白嗎?」九幽魔君嚴肅道。
姜葉一聽,頓時慌了,問道:「師父,您要去哪兒?」
九幽魔君道:「太荒大劫即將來臨,為師的種族也會被波及,記住,你身懷天命,想要讓人族安穩渡劫,你就得成為人族之主。」
姜葉沉默,這番話他已經聽過不止一遍。
他並沒有懷疑,主要是他父皇與他大哥皆不是明君的料,倘若萬族大劫到來,大景如何抵擋?
依靠道祖嗎?
可道祖已經多少年沒有出手,他可是清楚父皇有意避開道祖,在這樣的情況下,道祖只會距離姜家越來越遠,畢竟道祖之徒太宗姜子玉已經去世很多年,姜家天子隔了多少代,想要維繫師徒情分,太難了。
九幽魔君抬頭看向天邊的皓日,道「姜葉,這天地間的萬事萬物就如皓日,會落下,會升起,這是永恆的規律,也是眾生平等的法則,無論遇到何種困境,永遠不要放棄,熬過磨難,你終會升起,成為眾生仰望的最強之人。」
姜葉跟著看向天邊,心潮澎湃,眼中滿是振奮之色。
他一定會成為最強之人!
延元二十七年,新春剛結束。
姜流坐在御書房內,翻閱著堆滿桌子的奏摺,滿臉煩躁之色。
「這也要錢,那也要錢,一群酒囊飯袋,就不知道想辦法給朕變出錢來?朕是他們的爹嗎?」
姜流氣憤道一把將桌上的奏摺推開。
陳禮站在桌前,微微後退,沒有被奏摺砸中,他開口道:「陛下,天下有八成之州都在藩王手裡,確實怪不得下面的官吏,北疆王近來雖老實,但像他那般野心勃勃的藩王可不在少數。」
一聽到藩王兩個字,姜流就頭大。
他也想敲打姜家,但那些宗親長輩紛紛趕來斥責他,讓他很憋屈。
「陛下,您若要鎮壓姜家,務必會讓其他世族崛起,長此以往,必定出現不受掌控的局面,我等都是姜家之人,難道還能謀逆不成?但其他世族可不一定!」
某位宗親的話在姜流耳邊縈繞。
這話太具有煽動性,讓他無法反駁。
是啊,自家人鬥,怎麼也要留一線,若是與外人鬥,輸了,整個姜家都要陪葬。
可是放任宗親繼續斂財,必生民怨。
姜流陷入了困境,這種困境比面對北疆王還要難受。
北疆王至少是明著要跟他幹,但宗親們則是一副為他好的口吻,導致他沒有出手的名頭。
而且他真幹不過宗親!
陳禮緩緩道:「自古以來,王朝自有氣數,一成不變,只會衰亡,陛下,要麼大破大立,要麼想辦法樹立強大外敵,讓天下藩王去戰,敗了則壓之,無論是哪一條,都很危險。」
姜流聽得惱火,罵道:「亂就亂吧,朕就不信了,大景之僵局非得朕來破,朕不管了,反正朕的身體越來越差,還不如好好享樂!」
陳禮並沒有錯愕,反而露出無奈之色。
姜流道:「太子去姜羅王府習武,可有訊息?
」
姜羅,景仁宗的孿生兄弟,在藩王之中,權勢可排前三,但他為人低調,已經數十年沒有冒頭沉迷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