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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部分

裴之硯若有所思地將視線從任瑤期身上收回,點了點頭微微一笑,然後問道:“你先生現在服用的方子是你給她的?”

徐夫人見任瑤期一時沒有答話,便解釋道:“因為我妹妹與我一樣,從孃胎裡就帶了這病。只可惜她……哎!謹言他對我妹妹的離世一直心有遺憾,所以多年來也有在鑽研藥理,他昨日一見我喝的藥便說是對症,又知道了你教我的那些按摩穴道緩解病症的方法。所以我才提到你的。他與我是至親又是忘年之交,便也是你的長輩,自家人在一起說說話,你不必拘謹。”

任瑤期到不是拘謹。她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裴之硯。這方子是她告訴徐夫人的沒錯,不過也是上一世裴之硯鑽研醫書找出來的。

她也只能說道:“是我給先生的,方子是我從外祖父家中一本前朝太醫的手札中找到的。”

裴之硯沉吟道:“不知道是前朝哪一位太醫的手札?”裴之硯自然是研究過不少太醫留下來的醫案和藥案。

任瑤期想了想。回道:“胡仲雲胡太醫。”

裴之硯不由恍然:“原來是他,難怪了。”

徐夫人倒是有些驚奇了:“你也聽說過這位胡太醫?”也不怪徐夫人驚訝,胡腫雲雖然是太醫,但是卻並不怎麼有名,生前也沒有留下讓人稱道的杏林佳話,加上他在世的年代與現在至少隔了四百多年,所以就連博覽群書的徐夫人和徐萬里也不知道這位太醫。

任瑤期在心中暗道,裴先生自然是知道的,事實上這方子就是他翻看胡仲雲和其他一些名醫留下來的醫案和醫書琢磨出來的。

“我手中有一本他傳給自己兒子的筆記,書中確有對心疾這種病獨到的見解,如果這是他想出來的方子,到也不奇。”裴之硯對徐夫人道。

裴之硯打量了任瑤期一會兒,笑言:“不過你小小年紀又不是醫家出身,卻能有這分通透到也難得,你先生收了個好學生。”

任瑤期聞言忍不住暗地裡想:當年我是你學生的時候可沒見你有過這種感嘆!果然,學生總是別人的好。

裴之硯自然是聽不到她的心聲的,兩人如今相見如同陌路,裴之硯也只是在剛看到任瑤期的時候臉上露出過驚訝的表情,問了她藥方之事便與徐山長聊起了別的,並無投注太多的視線在任瑤期身上,讓任瑤期覺得之前他在裴之硯眼中看到的那一抹驚訝似乎只是她的錯覺。

徐夫人將那方桌留給了徐萬里和裴之硯兩人,她自己則帶著任瑤期去了船艙靠窗便的案几入座,聊近期的修補殘譜之事。

這時候外頭響起了炮仗和鑼鼓聲,聲音大得連船上幾人說話的聲音都掩蓋住了,在另一邊喝茶說話的裴之硯和徐萬里的注意力也轉移了過來。

徐夫人笑道:“是賽龍舟要開始了,謹言你還沒有看過燕北的龍舟賽吧?”

裴之硯微微一笑:“是沒有看過,不過單從龍舟的外觀來看,是江南的花樣多一些。”

徐夫人聞言不由得看了一眼停在河道中央的那一艇金碧輝煌的龍舟,笑道:“這倒是真的,不過賽龍舟賽龍舟,總要賽起來才知道勝負,光憑外表又怎麼能夠定輸贏?”

裴之硯點了點頭,也以之為然的樣子。

今年的賽龍舟雖然比往年還要熱鬧一些,不過在程式上也依舊是按照往年的來走,燕北王與雲家,蘇家,雷家的家主上了高臺,朝廷的另外兩位官員也在上面。

船上幾人的注意力也都投注了過去,徐萬里看向裴之硯:“你不上去?”

裴之硯往高臺上看了一眼,悠悠然地喝了一口茶:“風頭留給別人出吧,我還是留在這裡與你對弈幾局痛快,昨日那盤棋還未分出勝負呢。”

任瑤期忍不住看了一臉閒適的裴之硯一眼,她深知自己這位先生的秉性,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