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月,我宣告這是我給你的唯一機會,你不要以為依靠慕容曜就能違抗得了他的母親。不然,我明日就登廷上朝,將你的罪行公諸天下,讓朝中處你於極刑。慕容曜他也救不了你!他也會因為沉湎女色有負國仇而被江南人唾棄,孰輕孰重,你自己權衡吧。”
“母親,你是在逼我……”慕容曜的聲音結了一層霜。
“曜兒,別忘了——她殺了你哥哥!”
“可是我也殺死了她妹妹。”
“她的妹妹不過是個妓女,怎麼能和你哥哥相提並論!”
“人,無論是誰都一樣,都是一條生命。”
“你已經無可救藥,我寧可不要你這樣的兒子!”洪烈夫人異常憤怒。
“母親,這話是你說的!”他攪起心愛女人的腰,轉身欲走回後室,不打算理她。
“行了,我去。”秦無聲掙脫他的手,“你不要讓我活在他們口中的罪名裡做你的妻子,那些事的確是我做的,我有責任為它付出代價。”
“你遲早會被你的固執害死!如月,我不許……”
慕容曜突然停頓,膛大了眼睛,全身僵在空氣裡。
“穴道一會兒就解開,我去了。”她輕輕地在他唇上一吻,“昱明,就讓我去吧,我答應你,我一定好好地回來。”
他的眼睛裡急出火來。
洪烈夫人站在庭院當中,眉目中蘊藏著濃濃的快意。
“既然是你自己要來的,也莫說我欺負你。”洪烈夫人品了一口茶,看著秦無聲,“我這裡有個很公平的法子,你要不要試?”
“我既然來了,自然會按你說的做。”
“你倒是個光明正大的真君子,可惜錯生了個女兒身。”她冷嘲她。
“過獎,我從不是什麼君子,我害死你兒子用的是卑劣的手法。”
“那麼你就贖罪吧!”洪烈夫人重重地一擱茶碗,茶水散濺出來,“你看見前面那間屋子了嗎?左右兩扇門,你隨便挑一邊走進去,如果老天讓我放過你,你自然沒事,不然……”她冷笑,“別怪我取你性命。”
“左右兩扇門,我隨便走一邊,不錯,很合理。”她笑道,刀山火海嗎?她什麼時候怕過?
她向前走去。暗地裡,手撫上腰間,軟銀刺很好地纏在那裡。她是秦無聲,百戰不死的秦無聲,她這輩子必須面對的劫難,她不會再逃避。
她不知道那屋子裡面是什麼。
不管前路是什麼,她都要闖。
她站在左邊,於是她直線向左門走過去。
她推開門。
昱明,上天會允諾我們在一起的,上天已經讓你對我的愛戰勝了恨,不是嗎?
一片黑暗裡,她邁出第一步。
她直線墜下去!
她一驚之下,迅速做出判斷。原來這個屋子的左邊是非常深的一口寬井大坑,依稀的光線裡,只見下方略略有銀光閃過,一閃,又一閃,晃晃的。
她左足點井壁,翻,再翻,再點,躍上沿壁,卻呼啦一下滑下去,原來沿壁根本無立足之地,急風中解下白色腰帶,翻起時騰空擲上屋樑,硬生生吊在半空。
她低頭向下看去,那應該是一個刀劍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下面應該全是倒插的刀劍。常聽說某些人家的私刑裡有這些設定,原來靖侯府也有。
她苦笑,懸在這裡,還真是無計可施,大梁距門窗很遠,蕩不出去,萬一一個不支掉下去,應該就是血濺當場。她不是不在意生命,但是命運卻總是時不時把她逼在絕路上,生死懸於一線。
不過她是江北智囊團裡的秦無聲,是遠可以運籌帷幄,近可以明哲保身的秦無聲,想害她?沒那麼容易。
她慢慢攀捲住白綾腰帶,蜷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