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時間結束後,江予行來到允夢澤辦公室,把一個長方形的、包裝精美的禮盒放在他面前:「一點心意,請允醫生收下。」
允夢澤沒有動禮盒:「我一向是不收病人和家屬的禮物的。」
「只是一支筆而已,謝謝你對江閔的關心和照顧。」江予行真誠地說。
允夢澤還是沒收:「不知江先生考慮得怎麼樣了?」
江予行也沒再強求,笑了一下說:「我已經跟律師談過了,他說只要有療養院的配合,獲得江閔的撫養權不是問題。」
允夢澤扶了下眼鏡:「這麼說,江先生是準備承認並公開與江閔的關係了?」
江予行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我記得白醫生跟我說過,白墨的情況不需要也不適合留在療養院,但因為他母親的關係,他的心理健康也受到了影響。如果把他接出去的話,他還需要定期接受心理諮詢。」
「是這樣沒錯,」允夢澤點頭說,「等江閔出院之後,江先生可以配合白醫生制定新的治療方案,根據方案的安排按時過來接受諮詢就可以了。」
「這都不是問題,不過,要是我爭取到了江閔的撫養權,也順利把他接回家,我希望……」江予行看著允夢澤,「到時允醫生可以接手江閔的治療。」
「我?」允夢澤怔了一下,「我並不是兒童、青少年心理方面的專家,白醫生……」
「白醫生的確不錯,」江予行似笑非笑地說,「但我還是想由允醫生負責江閔的後續治療。」
允夢澤沒想到江予行會提出這樣的要求,而且似乎沒有改變主意的打算。
下午封東嶽打來電話說要開會,可能很晚才能回去,讓允夢澤不用等他吃飯,但可以給他留點吃的。允夢澤順便就把這件事告訴了封東嶽。
「你答應他了?」封東嶽的聲音,聽起來明顯不是很高興。
允夢澤說:「其實我明白他是怎麼想的,因為我跟江閔有相似的經歷,比其他人更能理解江閔的感受,會更好地為江閔考慮。而且我答應他,也不僅是為了江閔,更是為了我自己。」
之前他就說過,他在治療江閔的同時,也是在治療自己心裡那個受傷的少年。
電話裡一陣沉默,封東嶽不置可否。因為他還要去開會,兩人便掛了電話。
下班之後允夢澤買了菜回家做飯。雖然封東嶽讓他別等,但他不想自己一個人吃飯。做好飯菜之後,便去沙發上看各種診斷報告。
封東嶽這場會議從下午五點一直開到快十點,包括他在內誰都沒吃飯。回到家的時候,允夢澤都睡著了,就躺在沙發上,懷裡還抱著診斷報告。
聽到關門聲,允夢澤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說:「才回來啊……」
「對不起,工作上出了一些問題。」封東嶽站在門口說。
允夢澤起來打了個呵欠,看看時間,說:「都這時候了,那就晚飯改夜宵吧。你站著幹嗎,換鞋進屋啊。」
「是。」封東嶽像是收到指令的機器人,立刻把鞋換了,面無表情地走進廚房。
允夢澤見封東嶽站在自己對面一動不動,覺得他有點好笑:「你怎麼了,坐下吃飯啊。」
封東嶽緊張地說:「我這樣的身份,是不可以跟您坐在一起的。」
允夢澤:「……」
下午打電話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開個會就又出問題了?!而且看他這副做小伏低的樣子和語氣,這次貌似跟霸總、豪門、魔尊之類有錢有勢的身份一點關係都沒有。
允夢澤試探著說:「沒關係,我允許你跟我一起共進晚餐。」
封東嶽皺眉看著滿桌佳餚,空蕩蕩的肚子在呻/吟。時間已經很晚了,等允夢澤吃過飯後就該上床了,如果自己餓著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