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還是這麼不近人情,可誰讓我就被這樣的你給迷住了呢。」封東嶽拖長聲音,有點遺憾地把眼鏡還給允夢澤。
就在允夢澤接過眼鏡準備戴上的時候,封東嶽突然俯身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再抬起頭的時候,一臉得逞的笑容絲毫不加掩飾地綻放在允夢澤眼前:「那隻好我親你了。」
允夢澤的手懸在半空,半天沒有反應。
看到允夢澤睜大眼睛一臉驚訝,封東嶽愈發心癢起來,很想把人摟到懷裡好好揉一揉親一親,在這陽光柔軟的草地上抱一抱滾一滾,讓他總是波瀾不驚的表情亂作一團。
可惜允夢澤的驚愕一閃即逝,很快就恢復平靜:「封先生請自重。」
封東嶽用玩世不恭的態度掩飾失落:「每個月給你那麼多錢,親一口都不行?」
允夢澤:「你指的是治療費和住院費嗎?」
封東嶽一臉「我聽不懂」:「別鬧脾氣了,我知道你想要什麼。總之只要你待在我身邊,我就不會虧待你。」
允夢澤好笑道:「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你想要我的愛情,想要我一心一意對你,想要我身邊和心裡都只有你一個人。」封東嶽一副顯而易見的表情,「你想要,獨佔我。」
允夢澤剛剛被偷襲親了一口,心情不是很美麗,眼下見到封東嶽這自鳴得意又故作深沉的德性,簡直想笑。
封東嶽還嫌不夠,誇張地嘆息道:「這麼想的不止你一個人,可惜,上天註定多情如我,是難以把一顆心放在一個人身上的。我無法屬於任何人,我,只是個愛情獵人」
就你戲多,凹什麼花花公子造型,不嫌羞恥嗎?允夢澤快吐彩虹了:「嗯,你說得對。」
見小情人終於乖乖承認,封東嶽決定獎勵他:「但我可以保證,你始終是最特別的那一個。」
允夢澤一臉拒絕的表情:「可惜你不是我心裡最特別的人。」
允醫生還要忙工作,沒時間陪戲精繼續演戲,說完便轉頭走了。
「又吃醋了。」封東嶽把手插在口袋裡,凹了個造型,「ciao寶貝。」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封東嶽才收回目光,一同收回的,還有浮在臉上笑容。他與幾分鐘之前到處亂放電的男人判若兩人,目光深沉神情消沉,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寂寞的味道。
他在草坪上坐下來,從內袋裡掏出一副墨鏡戴上。剛剛那些跟他聊得火熱的小護士經過向他打招呼,他都置若罔聞。
身為一大堆頭銜的豪門繼承人,他表面光鮮亮麗,身邊熱鬧非常,出門香車寶馬,招手前呼後擁,但內心深處非常孤獨。
這種孤獨是很高階的,一般人參不透。如果非要形容,大概只有那句「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才能觸及一二。
他並不熱衷金錢,也不在意地位,看似喜歡新鮮刺激嘗試各種挑戰,其實物也好人也好,很少有什麼能真正讓他著迷。
他就這樣熱鬧而孤獨地遊走在花花世界中,直到遇見允夢澤,他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一箭穿心,什麼叫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什麼叫從你之後亂花再不入眼蝴蝶開始作繭。
那個若即若離、忽冷忽熱、十分磨人的小妖精,簡直佔據了他全部心神。他既要跟小澤澤在愛情這場遊戲裡鬥智鬥勇,還要提防一票無事獻殷勤的競爭者。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伴著《一步之差》跳探戈,兩人的身體時而相擁時而分離,互相糾纏難以割捨,卻誰也不肯開口挽留。你進我退之間永遠只隔著一步距離,明明只要其中一人主動就能邁過去,卻偏偏總是在試探、在曖昧,在想盡一切辦法讓對方成為愛的俘虜。
他在這樣前所未有的感情中淪陷得很徹底,唯一能堅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