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回到屋裡已是醜過一刻。
她打著哈欠:“還好住的離皇宮近,要不然,只怕子時就要起了。”
琥珀服侍她上床:“夫人再歇會吧!長期這樣下去可受不住。”
十一娘點頭,爬上床,一覺睡到卯正時分,然後起床梳洗,又吩咐琥珀把陶媽媽找來。
南永媳婦給她梳頭,她和南永媳婦閒聊。
問她什麼時候成的親,丈夫在做什麼,有沒有孩子,孩子多大。南永媳婦有些怯生生地回答她。她和丈夫都是徐府的家生子,從小訂了婚。十二歲就入了府,原來在針線房做針線,因梳了一手好頭,被太夫人身邊梳頭的媽媽看中了,然後跟著學了幾年。十八歲的時候成的親,今年二十二歲,丈夫在馬房別餵馬,有個三歲的女兒。
“你這麼早出來,女兒怎麼辦?”
南永媳婦羞澀的臉上就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我託了隔壁住著的趙家嬸子子看著呢!”
“趙家嬸子子?是做什麼的?”
“她是回事處趙管事的媳婦。沒在府裡當差,平時做些針線拿出去賣,是個很好的人。”說著說著,南永媳婦漸漸放開了,“我會梳十幾種髻,您明天要不要試試別的?”
十一娘看著暗暗點頭。
可她不希望身邊的人看著自己就戰戰兢兢或是都像木偶似的,那有什麼意思。
“我是怕麻煩!”她笑道:“這樣簡單地梳個攥兒多好啊!”
十一孃的話音剛落,南永媳婦已將最後一縷頭髮挽上,從雕紅漆的匣子拿了對金鑲紅寶石石榴耳墜:“您試試這。”
她依言戴上了,就有了幾分俏麗。
“不愧是專司梳頭的。”
十一娘讚揚她,南永媳婦就抿著嘴笑起來。
有小丫鬟進來稟道:“陶媽媽進來了。”
南永媳婦就給十一娘曲膝行禮,退了下去。
十一娘就低聲地問陶媽媽:“你可聽過長春道長這個人?”
“當然聽說過。”陶媽媽笑道:“長春道長是長春觀觀主,能拜雪雨,被先帝封為靖微妙濟守靜修真凝元衍範真人,卦算禍福也十分靈驗。燕京很多權貴人家都拜在他門下。說起來,我們大姑奶奶能有諄哥兒,多虧有長春道長。”說著,就把當年長春道長怎樣給元娘看風水,怎樣給她破孤煞星,怎樣幫她求子,怎樣算出諄哥兒是男丁,甚至諄哥十歲之前有“三災”,一一向十一娘說了。
十一娘見陶媽媽說起這個長春道長的表情就像說起自己的偶像似的激動、打不住話題,知道她也深信長春道長。就笑道:“這樣說來,大姐應該是長春道長的門徒了?”
“那是自然。”陶媽媽笑道,“要是哪天您有空,也應該去長春觀拜見一下道長才是!”
十一娘點頭:“總不能我一個人去吧?家裡還有誰是長春道長的門徒。到時候也好一起去。”
陶媽媽笑道:“家裡的人都信。不過太夫人、侯爺和二夫人是信佛的,所以不大去長春道長那裡罷了。”
十一娘微微點頭,有小丫鬟稟道:“三位姨娘來給夫人問安了。”
陶媽媽就虛扶著十一娘去了堂屋的。
三人向她行了禮。文姨娘立刻殷勤地問候十一娘“睡得好不好”之類的話,十一娘應酬了她幾句,琥珀過來傳飯。
秦姨娘忙幫著琥珀安箸擺碗,文姨娘就笑著指揮丫鬟服侍十一娘淨手,喬蓮房站在一旁,臉色有些僵硬。
十一娘不想為難誰,笑道:“大家都散了吧!我等會還要去給太夫人問安。”
喬蓮房轉身就走,秦姨娘卻笑道:“夫人也讓我儘儘心。”
十一娘笑道:“以後大家在一個屋裡住著,日子長著。也用不著急在這一時半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