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敬之不卑不亢的又說了一遍,“恕林某不能答應齊公公的吩咐。”
“鏗~”
立在齊公公身後的一眾內廠廠衛臉含怒色,齊齊拔出了半截鋼刀,向前緊逼幾步,只待齊公公一聲令下,就把林敬之砍翻在地。
不過林敬之卻挺直了腰桿,並無半點懼色,現在他在皇上身邊也算是個人物,還真不信齊公公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要了他的小命。
就算要對付他,起碼也得先在皇上面前詆譭他,或者找人栽贓陷害,再把他弄進內廠的大牢裡再說吧。
“你們要做什麼!”玉姨娘找到侍墨吩咐完畢,回來的路上正巧碰到這劍拔弩張的場面,一聲嬌斥,拔出腰間利劍,雙腿交錯,如箭矢般急奔而來。
齊公公眯著眼睛掃了玉姨娘的方向一眼,目光冷寒如刀,突然仰天長笑,“好,好一個大膽的小小舉人,咱家到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竟然敢和本公公抗衡,走!”
說罷,齊公公大手一揮,當先朝著門口走去,那七八名內廠廠衛狠狠的瞪了林敬之一眼,才收刀如鞘,轉身跟上。
“敬之,那些人要做什麼,怎麼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對你動刀動槍?”玉姨娘疾奔至林敬之身前,氣息微喘,一臉焦急的詢問。
“帶頭的那個人正是司禮監掌印太監,也是內廠廠衛指揮使,他來此處,是下達命令,讓我明天請免皇太后的賜爵!”林敬之一聲冷笑。
“什麼?他好大的膽子,竟敢在皇太后與皇上的眼皮底下逞威風!”玉姨娘脾性率直,聞言大怒。
林敬之卻是搖了搖頭,“此人是皇上的心腹,就連秦牧,龐羽,還有杜明三人也比不上,而我只是一介小小的舉人,他能親自來我的小院下達命令,就算是看的起我了。”
玉姨娘一愣,搞不明白自家相公為何會這般說話。
林敬之曉得與齊公公做對有些魯莽,眼見天色還早,就打算去皇宮一趟,要與齊公公爭鬥,給皇上說沒用,只能去慈寧宮求見皇太后。
為了能求得皇太后相助,他咬了咬牙,把柔姨娘繡的幾件刺繡揣進了懷裡。
雖然林敬之身上有可以進入皇宮的銅牌,但也不可能想見誰就見誰,騎著白馬來到皇宮門口,他找來一個小太監,讓其去慈寧宮傳話,自己則留在皇宮門口等候,或許是因為他經常出入皇宮的原因,那個小太監不敢怠慢,不一會就氣喘吁吁的跑了來回來,“皇太后答應見你,快隨咱家去慈寧宮。”
林敬之把白馬的韁繩交給一名禁軍護衛,整了整衣衫,這才跟在小太監的後面,直奔慈寧宮。
來到慈寧宮的大門口,先由一個宮女進去傳話,待得到了同意,林敬之才彎腰提著衣衫下襬走了進去。
跨過門檻,在紅豔豔的地毯上行走了幾步,林敬之雙膝一軟,跪在地上朝著上位磕了三個響頭,揚聲道:“學子林敬之,給皇太后請安,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來吧。”皇太后坐在金光四射的鳳椅上虛扶了一把,笑道:“你今天來宮中求見哀家,有何要事?”
林敬之剛待答話,皇太后又道:“是不是聽到風聲,有人在京城四處宣揚你的事蹟?”
“回皇太后,的確是有這麼回事。”林敬之已經從肖建那裡知道,這件事情正是皇太后命人做的。
“哦?那你可知道此事是何人所為?”皇太后望著林敬之,嘴角含笑。
林敬之又彎了彎腰,開口答道:“學子聽程閣老,宇文大人,嶽大人,還有齊公公說,皇太后與皇上欲賜封學子爵位,學子大膽猜測,此事應該是皇太后您所為。”
浮在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不見,皇太后蹙起了眉頭,自己今天早晨才命人散佈的訊息,怎麼這才半天的功夫,就有這麼多人曉得自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