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記。他二十年前去世時,藺無涯剛剛出道不久,兩三年後魚弦洞虛……嗯,再過幾年姐姐出道,豆蔻年華呢。”
薛牧無語。修行如此艱難的背景下,這位姐姐十五歲踏足江湖,二十歲入道,二十三歲洞虛,如今二十八歲洞虛之巔,怪不得震驚天下,那真心是有點恐怖的。
換句話說,是自己見到的問道期強者實在太多了,以為是常態。實際上整個天下能入道的就百來個,堪稱鳳毛麟角,洞虛就更別提了。如嶽小嬋慕劍璃那樣的化蘊期,才是江湖人平時所能見到的最巔峰人物,薛清秋藺無涯這種其實是屬於傳說……
薛清秋悠然道:“從問天開始,三十六年來,世上陸續出了十幾個洞虛,算是武道極盛之時了,哪來那麼多隱世的?當然也不排除有些人閉關潛修練就洞虛,不為人知,這不會很多的,有幾個也了不起了。”
薛牧有些不可思議:“當年合道都有,為什麼現在洞虛都這麼難?”
“因為千年前,祖師崩碎了鎮世鼎一片極小的花紋,導致天道缺失,越發晦澀,問道日漸艱難。”薛清秋說到這裡也有幾分困惑,蹙眉道:“李嘯林殺了魚弦就突破洞虛之界,我一直覺得這裡好像有點什麼問題……滅情之道哪有那麼容易旁通的,莫不是洞虛變簡單了?就連我……也常常覺得好像合道就在眼前的感覺……”
薛牧心中只剩一串省略號……搞了半天這是自己的問題?
他帶著花紋到來,好像填補上了什麼缺失,讓這幫傢伙悟道變簡單了?如果說得更玄一些,說不定這三十幾年洞虛變多,都有可能是受到預先牽引的結果……
他不敢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扯,隨著對世界瞭解越來越深入,鎮世鼎的重要性越來越凸顯,如今竟然是涉及了天道之悟。再是自己人,關於鎮世鼎碎片這種驚天秘密,他也不敢隨意抖摟出來的。想了一陣,忽然道:“關於藺無涯,我有話跟你說。”
薛清秋從沉思中醒過神來:“怎麼了?”
“我懷疑藺無涯放過我們,是別有用意,你一定要小心,我感覺這傢伙心思不簡單,說不定藏著什麼鬼蜮。”
薛清秋神色古怪地看著他:“不說藺無涯是正道人士,光說他秉持劍心,也不會玩什麼陰謀詭計的。你吃醋歸吃醋,沒必要把人看低了。”
薛牧大怒:“好意提醒,你又剛愎不聽!正道算什麼,劍心又是個屁!你心裡熟悉的道心規則能代表一切?那些人要是真那麼道心清正,問天元鍾這等佛道之士為什麼圍攻你?孤桐院之事前車之鑑,你還犯這經驗主義的錯!”
本來泡在水裡就是劇痛錐心,瀕臨崩潰的邊緣。硬是撐著一口剛氣守著心脈,強自忍耐著,才能勉強開口交流。這會兒大怒之下,竟然一下守不住氣息,竟岔了一口氣,驟然暈了過去。
薛清秋大驚失色,不顧他溼漉漉的一身毒水,手忙腳亂地將他抱了起來,略微感應了一下薛牧的氣息,發現只是一時岔氣,總算安心一些。
繼而纖手拂過,毒水瞬間清潔乾爽。
她懷抱著昏迷的薛牧,就那樣定定地看著,眼眶慢慢的微微有些泛紅。喃喃地說著:“不要那樣罵我,我會很難過……那種色迷迷的表情也不好……我最喜歡看見的是你眼裡一閃而過的心疼,這世上除了嬋兒,只有你心疼我。”
“那種眼神才讓我離不開你……不是因為你厲不厲害,聰不聰明……其實我不在乎那些……”她慢慢低下頭,吻在薛牧唇上,含糊不清地說著:“你別生氣,藺無涯的心思,我是猜到了的……”
“他不殺我,是因為他還沒有完全做好合道的準備……到了萬事俱備的時候,那時殺了我,就是他的最後合道之門。”
“他不殺你,是因為你能讓我陷進人間情愛不可超脫,能夠拖住我的合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