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這一巴掌,真還就扇不下去!
不再管地上的鹽袋,也不再管煮好的麵條,娉婷退離出廚房,倒杯水,咕嘟咕嘟猛灌下幾大口,聽到背後逐近的腳步聲,她雙手捧著水杯,寥寥的聲音似從了無生氣的火星下來:“陳君憶,我們分手吧。”
她看不見後面那人的表情,只能自顧往下說:“你為我所做的一切,我永遠都心存感謝。不管還有沒有必要,只要你喜歡,那兩年期的約定,我也會一直遵守至到期。只不過,你和我,終究是兩個世界裡的人,在一起,不會幸福。所以,就這樣了吧!”說完,迴轉身,在陳君憶鐵青得令人恐怖的臉色裡,娉婷僵直,得靠手指暗地裡死命的掐捏才能止住衝上去擁吻掉那一切的衝動。
小小的房間裡,迴旋著大大的死寂。
隔了很久,久得來娉婷都沒有再站立下去的力氣了,陳君憶緩緩開口:“李娉婷,我們,從沒有過戀愛,又何以,分手?”
浪湧,浪奔
“你應該比我有經驗,請告訴我,戀愛是什麼樣的?”
第一句話問得娉婷張口結舌。
“之前,Sherry無論在地球哪一處,每天都會給我打電話。多嬌生慣養的一個女孩子,居然從埃及搬了塊上十斤的石頭回來送我。她說,只因為看見那石頭的第一眼,就神經質般想到了我,所以,一定要扛回來作個紀念。其他的女子,更不在話下,有的,明著邀約我;有的,託人說和;就連Ketty,也會不時直白地表露兩句。君予晚上洗了澡,不是在電腦上聊天,就是抱著電話煲,有時,人都睡著了耳機還戴著在通話。所謂的浪漫、情調,我不會,但是,並不等於我不知道戀愛中,兩人應該是什麼樣。
李娉婷,說分手,你愛過我嗎?捫心自問,漫說扛石頭這種浪漫,就算是日常電話,你有打過幾次?除了為方鵬飛出馬,你主動約會過我嗎?你說過你愛我嗎?主動吻過我嗎……?分手?所有戀人之間該做的你都沒做過,你拿什麼和我分手?”
一個接一個的提問問得娉婷不自覺地後退,直至退來貼到了牆壁。她看他臉上青筋顯露,眼中有旺旺的兩簇火焰在燃燒,但,話卻說得平靜而又有條理,顯然,這些問題困擾他已不是一兩天,只不過,藉此機會說出來而已。
他沒說錯,她的確,什麼都沒做過,所以,娉婷無語
“Ketty、你那位蜜友、君予,哪個不說你精滑。我為你做了那麼多,對你來說,都只是嘲笑的資本吧?你明明不愛我,卻為了方鵬飛、為了樂天、為了你的一棲之處和我虛與委蛇,然後,老練地在關鍵處叫停。到此,看見火快玩大了,你跟我說你不玩了。”
“沒有!”她憤怒他這樣評價她,剛要拍案而起,又被他似刀子般銳利的目光嚇了回去。心下後悔什麼好玩不玩,偏偏挑了拿分手來說事。咦,她也覺得自己是在玩嗎?
心虛則氣短,娉婷哀哀低下頭,集中全身智慧也想不通多莊重悽婉的分手場景,竟被他一連串的反詰弄來草草收場不說,自己倒還成了無是生非的那一個。因因成果,因果相輔,是呵,聽他這麼道來,不僅全是她的錯,而且,分手也似成了無因之果,虛無於太空。
他,厲害著咧。娉婷抬頭,卻在陳君憶一雙依舊被傷得痛入骨髓的眼眸中丟去了最後一絲幽怨。
鬧了半天,既無結果,也無贏家。
“麵條肯定糊了,我也不想再做,出去吃吧。”如果說陳君憶擅正面攻擊,李娉婷則長曲線救國。當她是說不過他也好,被他說屈了意也好,娉婷不想再繼續這話題了,甩甩頭,進廚房收拾她的“傑作”。不多會出來,見陳君憶還直在那,徑直將手中的垃圾袋遞給他:“哎,幫我拎著呀。”
莫名其妙燃起的戰火,似乎,又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