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花,為了國朝為了皇帝,他可是知道跟他要錢的官員誰家都有個扎滿銀針的小人寫著燕平侯。多苦多累多委屈,他從沒喊過一聲的,真是把命都交給了他。
他要的不多,只是希望韓家繁榮昌盛,而且他嚴於律己,更嚴於管教子孫,只是希望皇帝希望皇家給韓家盡忠博取富貴的機緣罷了。
皇帝自從第一次昏倒後,從未單獨召見過他,雖然也從未召見過別人。
可這幅姿態,對皇帝比自己還要熟悉的燕平侯心真涼了,皇帝性子少年時便有些怯懦自卑以致彆扭自私,老了老了更是不願顧別人了。
他是想,反正自己要死了,看不著別人跪他了,那群老傢伙他幹嘛要顧?說不準他還想著,若是自己等人一個個不得善終,更是能到地下繼續服侍他吧?
呵呵,帝王薄涼。
他竟一點兒都不念及舊情。
燕平侯臉色沉的難看。
韓謙輕輕嘆了聲,這世上有什麼情有什麼人能長久不反目?他的汐兒,曾說,愛他一輩子,陪他一輩子。誰能想到那一輩子竟是如此短暫。而自詡深情的自己,不很快就妻妾成群了嗎?
心口鈍痛,韓謙捏緊手指。
“鍾家與幾位皇子家,都有什麼明面上的干係?”
不可能沒有一絲蛛絲馬跡。
韓謙接觸韓家暗地裡的力量時日還短,經年累日的資訊一時無法理順,燕平侯卻是心思清明,幾個唿吸就將鍾家與皇子們的關係一一道來。
“俗話說,最親不過姻親。淳王府裡有個鍾家的女兒,但是旁支。鍾大將軍的幾個女兒,都早早嫁人了。”
那時鐘家還不顯,幾個女兒嫁的門第自然不怎麼高。若是現在,當個皇子側妃是足足夠的,正妃也有人歡迎。
韓謙輕嗤了聲,想起沈家與淳王的勾搭,不正是沈家庶子娶了淳王管事的女兒嗎。堂堂清貴人家的公子哥,娶個下人的女兒,哦,是納,但卻是有名分的良妾,也是丟份兒。
“只會透過裙帶**來加重籌碼,淳王不過爾爾。”
當初沈三交待的那些**,真是讓人大跌眼鏡,堂堂皇子陰狠貪婪到那種狠毒骯髒的地步,燕平侯沒少唸叨,求諸天神佛千萬別讓那玩意兒上臺。
“裕王的外家表妹嫁了鍾家兒郎。”
韓謙搖頭,在他看來,這也算不上什麼,女兒嫁出去只能任由婆家拿捏了,要留要去,只是鍾家一句話。而男人,有了權勢,從不會缺女人。
他的汐兒…
心口又是一疼。
“寧王呢?”
“寧王,倒是靠譜些。他拉攏了京郊大營的副將,是鍾大將軍手裡出來的。”
韓謙皺眉:“這也不夠,不過是個手下曾經的副將罷了,他能牽線兩人暗中結盟,也能忠於鍾大將軍倒戈相向。卻唯獨…呵呵。”
燕平侯眼睛一閃:“唯獨無法為寧王牽制到鍾家。這個老狐狸!”
看似都有牽扯,但旁系的女兒不重要,鍾家兒郎不愁妻,曾經的部下更能撇清干係,姓鐘的不止是老狐狸,還足夠冷。
燕平侯又去摸嘴邊水泡:“那豈不是仍是什麼也看不出來?”
韓謙想,若是自己及早認清現實,現在不至於如此智窮吧。
“侯爺,世子爺。”低低的聲音從外頭傳來。
燕平侯眼睛一亮:“快進來。”
一身黑衣的中年男人帶著風雨進來,滿身泥濘,沒來得及收拾就來回稟,可見是有重要訊息。
“說。起來說。”
中年男人道:“是紅六在北邊有了新發現。她發現鍾大將軍邊關宅子裡,裡頭養了個姑娘,十歲左右,似乎是鍾大將軍的女兒。”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