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你爹削你。”
“改名不改姓。”
老太君又憂心忡忡:“也不知你爹怎樣了?”
競天安慰道:“等海島來信,只要爹還活著,就大體不差了。烏婆婆很高明的。”
老太君點頭道:“當年她家那長輩,年紀輕輕說,天下沒有他配不出的毒,也沒有他解不了的毒。我那時只當他誇海口,如今倒希望他是自謙了。”
“您放心,只憑著您給烏婆婆那一箱子書,她也不能不盡力。”
老太君想起往事,輕笑:“也是個緣法吧。”
出殯定在了七日後,國公府放出風聲,老太君身子不適,世子和世子夫人太忙,就不接待各位了,他們不發訃告,也不用人來弔唁了,有人上門恕不接待。
這樣做法讓人不免心中猜測良多,有人說老太君刺激太大怕是不行了,國公府要連著辦喪事。被派上門的太醫也被拒之門外,似乎是驗證了這一說法。
也有人說,這是對朝廷不滿。畢竟從小皇帝在位時,州一直缺這缺那,只見催款催糧的摺子雪花樣往京城飄,卻不見京城往州運一糧一米。尤其,大家也都知道了是皇帝派去的人貪功冒進才害死的衛國公。這樣情況下,衛家鬧個情緒才是正常。
更有人想的多,衛家這態度,可對新帝不怎麼美妙啊。
康順帝才不在乎呢,沒跟衛家商量,立即在朝上宣佈新任西邊大帥,帶著軍餉立即赴關上任。
這一舉動,涼了不少老臣的心。這不分明就是在說,不是新帝的心腹,新帝不僅不會管你死活還會逼著你去死?
看那麼些車銀子,新帝這是藏著銀子就等著衛國公死呢?
而且,來慣例,州統帥從來都是衛家之人擔任。衛國公沒了,還有世子呢,而且這世子是建過不少戰功的。
老臣們細忖,新帝沒站穩腳就要搶奪實權了嗎?什麼時候會輪到他們家?便是家裡沒有實權只有名頭的,是不是也要把名頭讓出來給新帝的人?
這一想法迅速匯聚成河,隨時發水訊。要知道,康順帝再提拔自己人,也才佔了朝中之三。那之七,都是老臣吶。
康順帝只以為自己不動老人,不對他們明面上發難便是給他們的恩澤,可惜了,臣子也是人,沒比皇帝少幾分尊嚴。
外頭什麼動靜什麼風向,衛家都知道但不理會。老太君拉著紅媽媽他們收拾東西,看來是準備和衛同走了。
衛同和競天卻是沒安分呆在家裡,換了頭面在外頭忙活。
衛同帶著衛家暗地裡的人手,不知在佈置什麼。
競天去了一刀堂。
“這次再離開,就不會再回來。兄弟們都回家吧。”
水匪們不語,都覺得放棄京城這個點很可惜。
“城西已經全是咱的了呢,寨主,萬一日後有個什麼事好裡應外合啊。”
競天搖頭:“自來盛久必衰,衰極盛來。大密皇室除了新帝和那個太監了的小皇帝,沒了別的人。新帝,是一定要弄死他的,大密,斷了根。按著規律,大密亡,新朝立,必有明君賢主開創盛世。這樣的帝王,絕不會容許眼皮子底下有他無法掌控的勢力。我們沒必要與以後的皇帝你死我活。”
“可是,咱們淦州…若是以後的皇帝攻打咱淦州呢?”
競天笑:“忘了咱的火銃了?保管什麼樣的皇帝都不敢動。”
“寨主意思?”
競天正式交底:“海島很大,足夠咱們自己建立國家,淦州,自然是咱們新國家的一部分,守著人家京城有什麼意思?不如回去建咱自己的。”
眾人熱血沸騰:“咱自己的國家?寨主,不是說笑吧?”
“不是,我什麼時候蒙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