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渁競天喊到書房,軟磨硬泡,渁競天硬是沒露一句話,氣得金大人不輕,自覺受到了傷害,不被信任的傷害。
她不說,他也沒轍兒,倒是後來,郭氏的私產波折不斷,金大人敏銳覺察到機會,使人暗暗查了,便去了衛國公府一趟。
正巧,衛同在家,被金大人拉著哭了一場,從金汐兒降生一直哭到眼前,說他這個老父親怎樣怎樣對不起女兒呀,怎樣怎樣心難安呀,一個想不開就要過去了呀。
衛同一個激靈,別啊,岳丈,您好好活,給咱主持婚禮呀。
三年的孝期啊!
不知怎麼被金大人一哭一繞,就把郭氏漏了底兒。
金大人出衛家時,仍是笑模樣,就是直往下掉冰渣子。
衛同有些嚇著了,猶豫要不要去渁競天前自首,最後沒敢去。突然就明白他爹交待的,在京好好向金大人學的話來。
他還是稚嫩啊。
稚嫩有什麼不好?衛同一甩倔毛,嫩的才好吃啊。
金大人知道了實情,也就知道了渁競天的憋屈,都是為了金家呀。他卻不想太憋著自己,連著好幾天把金誠叫來罵,各種各樣的理由層出不窮,連三歲尿床都被翻了出來。
金誠被打擊的有些大,只悶頭聽著認打認罵,看得金大人又心疼,想也是自己夫妻眼拙,給挑了個這樣面軟心毒的惡婦。便放過了金誠,卻拘著孫子孫女遠離郭氏。
金夫人心裡也隱約覺察了什麼,提到郭氏的時候也少了。
郭氏日子越發不好過,脾氣越發不好。
她過的越不好,渁競天的心情越好。
直到——
“你說什麼?山匪?”
一刀堂裡,葛根正彙報西北動況。
點頭道:“雖然那兩個人厲害,但畢竟對上咱二十兄弟可沒勝算。他們發現了咱們的人,估計是有顧忌,一時未動,但一直沒支援來。”
這說明那兩人的主子手裡也沒多少人用。
“糾結了當地一處山匪窩兒,去劫持張大人。他們可不知道咱才是真正的匪子,山匪來踩點兒咱就發現了,將計就計,把他們圍了滅了。那夥山匪有幾分功夫,對付沒武功的人綽綽有餘,可對上咱——算他們倒黴。”
就那些歪瓜裂棗,二十兄弟設個套布個陷阱就滅了他們五六十人,順手抄了老窩兒。
渁競天點著桌面:“那兩人從頭到尾沒露面?”
“兄弟們追過去了,被他們逃了,不過他們也受了傷,其中一個重傷,活不了幾天。”葛根面露遺憾:“可惜,那裡不是咱淦州,不然發動發動,立馬就能把人給揪出來。”
若是在淦州,給百姓喊一嗓子,就是死人也能刨出來。
“張大人如何?”
“好好的,兄弟們正偷偷帶他往京裡趕呢。聽著倒是挺配合的。”
配合?不會是嚇傻了吧?
渁競天失笑,張伯伯被人喊一聲“老狐狸”,他那麼聰明也猜不出救他的人是什麼門路吧?估計現在還雲裡霧裡呢。
沉吟半晌,囑咐葛根:“張家那邊守好了,估計要有動作了。”
張大人被搶走,背後之人定會大怒,而能逼張大人主動現身的,唯有他的家人。
葛根兩眼放光:“老大,咱能趁機幹一票嗎?”
渁競天艱難望著他:“你要趁機洗劫了張家?”
葛根摸著頭嘿嘿的笑:“哪能呢,老大和張家不一般,咱哪能下手?去守著的兄弟回來說,張家左鄰居可富了,小祥子跟過他家的人,不是好東西。”
話裡意思,走過路過不能錯過。
旁邊水匪們眼睛那個亮啊。
渁競天想了想,攪渾一池水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