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太后在房間裡徘徊思索著,帝聯,這個丫頭的出色遠在哀家的想象之外,那樣的家境,已是落魄之門,受到教育的機會自是不多的,陽平都被得啞口無言,帝聯回答起來卻顯得輕鬆自如,以育德的修為,做到這點不難,她畢竟是書香門第,又是喜歡漢代文化的女子。玉帶卻從不喜歡四書五經,她斷然擔不起先生之責。腳步聲從殿外傳來,國嬤嬤提步進來,太后收住思緒,和顏悅色:“玉帶夫人,哀家與你分開這麼些年,好不容易重逢,雖然近在咫尺,總是瑣碎之事纏身,也遲遲沒有能與你話話家常,剛才晚宴之上,哀家就思量著,要留你坐會兒。”
玉帶夫人溫和婉約,從容以對:“回太后,我們現在一切安好,這要感謝您和皇上的厚愛,育德最近身體還算硬朗,一家人喜滋滋的,打心裡感念太后的恩德,哪裡還敢來討擾太后。”
“育德病情好些了麼?我這個妹妹也是福薄,說起來,哀家這心裡還有些酸楚,看到帝聯能如此乖巧懂事,也算彌補了些老天爺對育德妹妹的不公,哀家也替妹妹慶幸,哀家有一事不解,還望玉帶夫人如實相告。”
“太后言重了,玉帶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哀家想知道玉帶夫人是如何教導帝聯的,哀家也要取取經,眼看著延陵也要到婚配的年齡,還是少不更事,哀家也是心急如焚,卻不知從何入手。”玉帶夫人早已領教過太后的陰奉陽為,藉著延陵當由頭,探聽育德是否真瘋,這樣的伎倆虧她能想得出來。
玉帶夫人心裡怎麼想的絲毫掛不到臉上,她巧妙對答:“帝聯從小就聰慧,這您是知道的,當初在宮裡時,三歲就會組詞成句,跟著我們出宮後,顛沛流離,溫飽都是困難,偏偏這孩子喜歡舞文弄墨,隔著家門不出百步就有一個私塾,先生也很喜歡她,不敢隱瞞太后,帝聯七歲就會吟詩,十歲就已出口成章,因為經濟拮据,她也只是在窗戶外聽先生講學,我想起這些,這心裡就是酸楚難耐,真是愧對育德。”
“何談愧疚,這些年要不是你挑起這份擔子,育德哪能安然無恙,哀家今日看到坐在你身邊的那個少年郎,他就是阿莊吧,都長成小夥子了,他旁邊的女孩子是誰?”
玉帶夫人心中掠過一絲漣漪,也就幾秒鐘的停頓:“是臣妾的女兒,與帝聯同歲,月份上要比帝聯早兩個月。”
“你的女兒,哀家不記得,你和育德曾經同年生子,難道是我老糊塗了。”
玉帶夫人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臟“噗通噗通”跳的厲害,她壓制住自己的緊張,穩住,她一定能圓過去:“太后,您當初也是身懷六甲,沒敢讓您牽掛,我生完女兒,沒有過了百日,育德就要臨盆,先皇宣旨,我不得已進宮伺候,當初國嬤嬤見我時,也開玩笑的詢問,我都是宣騰騰的饅頭了。”她說著掩面一笑。
國嬤嬤向太后點點頭,走出這院門,玉帶夫人擦擦額頭滲出的汗水,雖是虛驚一場,不難看出,太后對帝聯的身世還是有所質疑的,知道帝聯身世的人本就寥寥無幾,現在又都盡數離開了人世,只要她守口如瓶,相必不會有人知曉當年之事。
賽爾剛要出門,守護華陽宮的御林軍拿進一個漂亮的盒子。賽爾順手接過來進屋交給陽平。她慢條斯理的開啟,不看還好,一看眼睛不眼睛,鼻子不是鼻子。阿壩民送了一盒茶葉給她,並附上紙條寫明茶葉的炮製方法。陽平不但把茶也丟出們去,還羞憤的將外衣狠狠的摔在地上,今晚的風頭都被帝聯搶走了,這個丫頭居然不動聲色的藏著那麼多的學問,那個阿壩民更是可恨,出這樣刁鑽古怪的問題,一低頭看到身上的綵鳳霞衣,幾把撕扯下來丟在地上,從旁邊找來一把剪刀,幾下就成了碎片,在場的奴才沒有一個敢吱聲的,都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帝聯光彩照人,宛如當空皎月,皇上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