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朝廷的威脅已經微乎其微。
金夕需要調養,也知道眾人要回京覆命,便勸離胤禛等人,唯留呂嫣在身旁守護。
胤禛臨別,手牽金夕言道,“金公子,本王多虧有你,卻未料到遭受如此重創,著實萬分慚愧,待到康復之時,本王親自來濟南接你;還有,公子對朝廷恩重如山,如果有什麼要求儘管提來,本王全部應準。”
金夕認為此行應該就此結束,胤禛回京後定會答應阿柴的婚事,如今龍脈安然無恙,精通龍息術的人都已死去,心中了無牽掛,唯獨有些不捨就是雪頓,覺得總是把玩不夠,便道:
“有,確有兩件事情求各位。”
眾人無不洗耳恭聽,因為金夕從不求人。
“快說!”胤禛高興至極。
“第一件事情,就是無論如何演變,不可向任何人提及我的事情,哪怕是我的名字,”金夕知道自己不屬於大清,能夠行走之後馬上就要回歸真界,留下的音息越多,牽連的就會越多,“第二件事情,就是懇求格格能將雪頓運來濟南,到時候我一定奉還。”
“好!”
胤禛當即答應,也算是對其他人的旨意,誰都知道金夕不好名利,而強求他比登天還難。
至於雪頓,本就屬於金夕。
眾人離去。
“道師,”呂嫣詢問南道人,“金夕的傷情需要多久方能康復?”
南道人俊眉微挑,手梳額頭本已整齊的頭髮,誠摯答道:“金公子的確奇異,若是常人,早已失去氣脈,而現在體內的經絡卻在自己復原,貧道再以療經丹助其一臂之力,用不了兩月便可行動自如,其後經脈修復則需要很長時間,也許會是一輩子,所以……”
金夕忙問:“什麼?”
南道人照直而答,“此次重創,經絡恢復極為漫長,因此會失去修為,而且在未完全復原前,無法呼叫穴絡,所以有可能永遠無法修武。”
“什麼?”呂嫣很瞭解金夕,不會打人還不如殺了他,“那怎麼辦?沒有特別的方法嗎?”
“沒有,除非他不是凡人。”
金夕倒是不怕,因為自己本就不是凡人,修行三千載,絕不怕經脈盡斷,在凡界只是需要耗費時日彌補經絡的異變,一旦全部恢復,凡界絕無僅有的丹氣就會自動迴歸,一切都會重歸正常;與此同時,依據地軸密冊記載,無論何界,都要抵達最高修為方能透過明珠傳送,因此短時間內無法回到真界,可是這些無法當面闡明,裝作苦笑道:
“無妨,只要活著就好。”
呂嫣突然冒出一句,“我陪你!”與其說陪,不如說保護,金夕一路殺來,自會仇家無數,如今喪失修為恐怕寸步難行。
金夕笑道,“那倒不必,有雪頓陪著我就好,”他又轉向南道人,“道師的丹藥如此神奇,為何不研探延年益壽之丹?”
南道人不禁失笑,“公子說笑了,丹藥之所以能夠迅速療傷,是因為其中夾雜著五行生剋。萬宗皆來源於氣,無論何種創傷,都需要率先護住氣脈,而五行之中氣歸屬於金,最為起效的則是金屬之物,所以丹藥中會加入金鉛之粉,若是長期服用自會傷及木行所屬的肝膽與目,適得其反,豈能有延年之丹?”
金夕深諳五行術,一聞則通,即使有強神體魄的丹藥,也只能偶爾吞用,長而久之當是自取滅亡。
他本想再問問有無滋生金根之法,最終還是放棄。
凡界,絕沒有。
過去數日,雍親王府的侍衛果真將雪頓送來南道人府上。
雪狼犬似乎知道金夕受傷,而且準備要離開凡界,剛一見面便撲至病榻上與大主子親暱,隨後索性賴在床上不走,除去吃喝拉撒,其餘時間始終陪在金夕身邊,寸步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