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凌霄雖然把他自己乾淨了，但周圍圍著的那層黑色的物質還漂浮在水上。

他只要稍微一動，那些東西就向外擴散。

沈昭月此時已經猜到那是石油了，滿心複雜地想，潭水可以把石油淨化掉嗎，要是淨化不了，以後洗澡就要換個地方了。

唐凌霄以為娘子還嫌棄自己髒。

委屈地嘟著嘴。

“娘子，凌霄已經洗乾淨了。”

“一點都不髒。”

沈昭月嘴角一抽。

“馬上又要髒了。”

她的話音剛落，那些浮動的石油果然重新黏到了唐凌霄的身上。

唐凌霄滿臉震驚和茫然。

“娘子，這些黑泥怎麼不消失？”

他的表情逐漸委屈。

“好不容易洗乾淨的。”

沈昭月並沒有脫衣服，只是把衣服上沾到的泡沫洗乾淨後就上了岸。

“你洗快點兒。”

“該吃午飯了。”

唐凌霄看著娘子離開的背影，知道娘子這次不會再幫自己了。

只能自己重新洗。

他廢了很大的周折，換了好幾個地方才徹底洗乾淨。

孫氏看到人回來後，提著的心總算放下。

“老四、四媳婦，你們整整一個上午去哪裡了？”

“我讓小菊去街上找你們。”

“她找了好幾圈都沒找到。”

“咦——”

“你們怎麼出去一趟還換了一身衣服？”

唐凌霄肚子咕咕一叫。

“娘，凌霄好餓。”

孫氏的注意力瞬間變了。

“那就快點兒坐下吃飯。”

“飯菜都給你們溫在鍋裡。”

“小菊，去把飯菜端上來。”

沈昭月也餓了，比平時多吃了半碗飯。

孫氏在一旁看得滿眼欣慰。

“女人就是要多吃點，吃飽了身子骨才硬朗。”

沈昭月，“……”

被人這麼看著吃飯怪不習慣的。

孫氏等他們吃完，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沈昭月知道她有話說。

“娘，你怎麼了？”

孫氏等的就是這句話。

“四媳婦，婆婆知道你努力、勤奮、能幹，做起生意來不比任何男人差，現在宵月閣和宵月衣行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

“你們還在鎮上買了房子。”

“婆婆覺得這就夠了，沒必要拿再讓自己更累。”

“每天看到你們忙得連吃飯都顧不上，婆婆這心裡就非常不是滋味兒，恨不得替你們受累，可婆婆也幫不上什麼忙。”

“聽說你還要開一個首飾鋪子？”

“你們兩個人忙得過來嗎？”

沈昭月眸子微微一亮。

“兩個人當然是忙不過來的，所以我之前就在想，怎麼讓婆婆你們幫一下忙，只是開沒來得及開口。”

孫氏面露欣慰。

“咱們本來就是一家人，有用得到我們的地方說一聲就可以了。”

“我還怕你對我們太客氣了呢。”

沈昭月笑著說道，“那我就不跟你們客氣了。”

“我想建一個窯爐，這個地方一定要大，且周圍人煙稀少，不然會給別人帶來困擾，現在還沒找到合適的地方。”

“婆婆你知道有什麼地方合適嗎？”

孫氏高興地說道，“你還真問對人了！”

“人煙稀少，佔地寬闊。”

“只有咱們石頭村後山那塊空地合適了。”

“那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