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腿將軍下了決心,不管川軍獨立旅再滑再詭,這兩天的狂轟濫炸,數次激烈的交鋒,你的傷亡也不見得就少了!一個旅能有多少人?頂破天,四五千人。我把防守左右兩側的中村聯隊換防上來繼續於你拼消耗,也要把川軍獨立旅拼光。八嘎,我獨立混成第二旅團不過了!這仗倒有個放心之處,始終擔心的兩翼晉綏軍的夾擊一直沒有出現,現在也不怕了,增援的獨立混成第15旅團小原將軍只需一天也要到位了。
隨即得到的一個情報使本多政材少將徹底安心,準備專心對付周大少團長了。原來,據守雁門關、平型關的晉綏軍主力,已經有撤離的跡象。這下子,一直擔心的受到側擊的問題,也煙消雲散。現在就是下定最後決心,以黃瓜打鑼一錘子買賣的敗家子勁頭,一定要擊垮川軍獨立旅!看著自己空了一截的右腿,本多政材少將怒從心生,恨恨地說:“我要親手斬下這支川軍獨立旅指揮官的頭!”
如果周大少團長此時聽到這話,一定大笑“你個死拜拜(川渝方言瘸腿的意思),吹啥子牛皮喲!”
回到北上縱隊指揮部,已至深夜。閻錫山派來的電訊聯絡小組的賀君玲少校還在等他。見到了周大少團長,把一份第二戰區長官司令部的電報親手交給了他。
周大少團長匆匆看完,遞給了李政委,嘆了一口氣,對賀少校說道:
“既允三天,又何五日!我川軍獨立旅數日激戰,傷亡頗多,彈藥糧秣消耗甚大。你知道,繁峙小盆地四平之地,無險可守,現據村落小鎮防守非常吃力。連日小鬼子狂轟濫炸,陣地幾成齏粉矣。連防禦工事都無法修築。前線將士們全靠著簡陋的塹壕掩體躲避小鬼子的炮火、彈雨……”
說到這裡,周大少團長不想再說了。心裡明白,此時已無退路。如果也撤,勢必與兩關退下來的組織混亂的晉綏軍裹在了一團。這種局面更容易失控,那後果不堪設想。自己的北上縱隊裝備多,後勤保障部隊多,如果沒有事前的精心籌劃和有準備的撤離,那就完全失去了控制,在這種非常混亂的局面下,是很危險的。
再抵兩三天,那壓力就巨大了。前面的日軍獨立混成第15旅團上來了,兩翼的雄關遭閻老西放棄,此時已轟然洞開,關東軍察哈爾派遣兵團主力從雁門關,板垣徵四郎老鬼子的第五師團主力第九旅團從平型關,一左一右,形成了鉗形攻勢。這一下子可就不是一、兩萬人。那幾乎是進犯晉北的所有日軍主力。日他媽,自己是活生生做了閻老西這個老狐狸的頂門杖,只有死拼了嗎?
戰術上再多的勝利,依然挽救不了戰略上的整個頹勢。自己的一個決定,可決定了數千人的生死。周大少團長沉思片刻讓賀君玲少校給閻老西回了一個電,言“職部奉命抗敵,苦戰三日,堅守孤城,無一人一彈援助。現令再頂兩天,以完成遲滯日軍南下的千金重擔,使我軍兩關主力順利轉進,從容佈防。然敵勢甚熾,我陣殘破,不堪據守,無完成之信心,有必死之決心……”
給閻老西回了一個凌磨兩可的回電以後,周大少團長休息了,卻一夜輾轉反側幾乎無眠。清晨,周大少團長黑著倆個眼圈來到了北上縱隊指揮部。李政委等眾弟兄都感到心疼,卻又幫不上忙。是啊,在這個生死悠關的當頭,誰敢隨便下這個決心啊。
“小弟把眾哥子弟兄從華北的死地帶了出來,來到了這晉北戰場,不是來送死的!”周大少團長的頭一句話,讓眾弟兄鬆了一口大氣。對了啥,狗屁的第二戰區司令長官的命令。沒有這樣子使喚人的:不配合夾擊敵人,自己先瞞著撤了,然後留一外來的隊伍孤軍在前面死擋,也不發一人一彈支援,老子們前輩子欠你閻大爺的閻王債嘛?!
“這是我的那個乾女兒小雨娃子給我的最後一個‘錦囊妙計’。當時不是說,遇到不曉得啷個辦了的時候,開啟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