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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從長江北岸到棠邑城還有近三十里的淺窪地,這些區域都還能看得出江水沖刷的痕跡,到處都沉積的淤泥,溪河在這些淺窪地蜿蜒的流淌著,也有不少湖塘澤地。

每到夏秋季江水漫漲時,這些區域又差不多都會被淹沒,江水甚至會直接漫延到棠邑城下。

有的年份上游洪澇特別嚴重,棠邑城北面的土地,都會被淹沒在一片汪洋之中。

這種特殊性,使得棠邑城外圍即便有溪河流入長江,但河床也被淤積得極淺。

即便是滁州境內的主幹流滁河,綿延五百餘裡,下游十里長的河道,看似都有三四百丈寬,但冬季時水位卻僅有三四尺深。

敘州水營的主力戰船,吃水足足深達七八尺,連滁河都進不去,更是沒有辦法透過其他的溪河,直接抵達棠邑城下。

韓道銘他們隨馮繚乘船渡江,看到江心有四艘剛剛到達的列槳戰帆船直接在湧動的波浪中下錨駐泊下來,完全無懼江浪的衝擊,上百艘小型槳船從北面會聚過來,似要將這四艘列漿戰船上的物資、將卒,轉駁運往棠邑城。

看到這一場面,韓道銘心想難怪韓謙在奏疏裡堅持要將北岸的防線擴大到西面逾四十里外的大刺山。

韓道銘在大楚或許算不上名臣、名將,但他對池州、京畿附近的山水也還瞭如指掌的。

大刺山北枕滁河,南依大江,特別南側山勢侵入長江,就使得南側有好幾處天然灣口吃水極深,可以作為容納大型戰船駐泊的水營使用。

韓謙很顯然要在北岸的大刺山設立水軍大寨,以確保目前是江淮唯一的一支水軍戰力始終處於他的控制之下,而不是將水軍大寨設在長江南岸的哪個地方。

這時候有一艘烏篷船從滁河口方向駛入長江,烏篷船不大,在長江之中被江浪晃動得起伏不休。

長江之上的船舶,不管大小,都艘結成一隊,懸掛敘州水營的戰旗,唯有這艘烏篷船孤零零的渡江,船上隱約有數十將卒,卻又沒有懸掛任何的旗號,但敘州在江上的警戒船也沒有過去攔截。

「那艘船上是什麼人?」韓道銘好奇的問馮繚。

馮繚這幾天留在南岸,除了必要的情報會傳報過來,也不可能對北岸的情形事無粗細的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彼此間是相向航行,很快就看到那艘船靠近過來,馮繚站在船首正想張口相問,便聽對方船艙傳來一聲悲嗆的叫喊:「將軍咽過氣去了!」

第五百五十三章 不該渡江

不大的棠邑城,此時已經徹底變成一座忙亂有序的大軍營。

韓道銘他們也是走進棠邑城,才陡然發覺城裡的兵馬,要遠比想像中多。

敘州水營的主力戰船不能透過淺窄的河道,直接駛抵棠邑城下,目前水營大寨設於三十餘裡外、位於大刺山東南麓山腳下一座名青浦口的江灣裡。

即便青浦口江灣北側及兩翼不設營寨駐以步卒防備敵軍從北面接近,照道理來說棠邑城裡最多也就周憚所統領的三千江州兵,以及陳景舟前兩天押運糧秣物資過來的千多廣德兵而已。

不過,韓道銘他們從東門進入棠邑城,發現僅東城門附近的駐兵就超過兩千人,兵甲武備皆是精良,城頭還放置二十多架蠍子炮、床子弩,兒臂粗細的巨弩箭在冷咧的空氣裡閃爍著懾人的寒芒。

當然了,城裡更多是躲避戰亂逃難而來的饑民。

賑濟災民之事,乃是韓道銘所領戶部管轄之事,十八日宣旨確立棠邑行營之後,戶部也遣郎中官帶吏丞渡江進棠邑城都管其事。

說是都管,但戶部僅派遣一名郎中官帶著幾員小吏渡江過來,哪裡還能管得了數以萬計的饑民安置?

說到底還是棠邑行營這邊遣人負責操持賑濟粥場、整頓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