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錦衣衛番子一棍砸下,那趴著的人,登時就慘叫起來,才打了不到二十下,便直接暈厥過去,看著血肉模糊的臀部,圍觀的百姓嚇得側目。
這再打下去,這人指定是要當場死在縣衙大門處了,早已得知訊息過來的家屬,連忙上前求情,錦衣衛番子嗤笑一聲道,“想免了剩餘的板子,也不是不可,進去跟海總督說!”
那人家屬一聽,考慮得失之後,大著膽子就進了縣衙,也不知她是如何的求情,出來後,竟然拿著海瑞給的籤票,直接交給了行刑的番子。
番子看過後,這才叫來旁邊的同仁,將暈厥過去那人,給抬到了一邊,板子是不用打了,但還需勞役三年苦刑,番子依然給其戴上了腳鐐,以防其趁亂逃脫。
家屬這才趕緊叫了人前往醫館去請大夫過來治療,畢竟還要服刑三年,不把傷養好,恐怕一年都難熬過去。
其餘的犯人家屬,見真的可以免除剩餘的板子,紛紛圍將上前,詢問是如何辦到的。
那家屬苦著臉道,“乃是總督府僉事說,可以以錢代罪,一板子一兩!”
“一兩銀子抵一板子!”
“這也太……”
旁邊的人趕緊將她嘴捂上,“嫌貴,就讓你家男人被活活打死吧,你再吵吵,害得其他人抵不了罪,等會活撕了你!”
那婦人這才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小心的看向那些還要將下一位受刑之人摁上刑凳的番子,“可是,小婦人我,沒這多銀子!”
“你男人在那,趕緊過去和他商量,我正好手頭有,便暫時借給他,不過這利息,可得算清!”
“你要多少利息!”
“我是個商人,就按市面價給你算好了,九出十一歸!”
“這麼多!”
“命重要,還是錢重要!”
小婦人哭唧唧的梨花帶雨,扭著屁股,就走向了被押著等待行刑的丈夫那去,邊說邊哭,讓人我見猶憐。
丈夫先是慶幸,接著是震驚,然後就是憤恨,最後無奈的點了下頭,小婦人這才回來對著男子道,“我家還有數十畝田,你收嗎?”
放貸男子眼珠子一轉,“收,不過,現在朝廷新法施行,這田價可是一日一個價的降。”
“上等田收二十兩,中等收十五兩,下等田收十兩!”
“你出多少畝?”
“這也太低了,”小婦人搖頭道,“太低了,我不能賣!”
“嘿!你還別嫌低,這還是今日的價,信不信,明日還得跌!”
小婦人將信將疑的又跑回丈夫身旁,低聲細語了幾句,這才又跑回來道,“那便賣五十畝上等田吧!”
放貸男子眼睛一亮,湊近道,“太太家境,可是富裕的緊,一出手,就是五十畝上等田!”
“收還是不收!”
“收!”
放貸男子當場拿出紙,跑到街旁的店鋪處,借了毛筆,便寫下了字據,這才跑回,“讓你丈夫看看,行就趕緊簽字,你回去拿了田契,我去拿了銀子,當場進縣衙,就過契!”
經過一番折騰,這才在縣衙戶典那過完契,放貸男子高興的拿著到手的田契,笑著朝另外一個苦著臉的婦人走去,“太太,可需要銀錢週轉!”
不說縣衙處,放貸之人,趁機低價購田,卻說菜市口這,被錦衣衛番子押著的十幾個人犯,具被捆得結實。
隨隊前來的錦衣衛番子中,十幾個劊子手正在磨刀石上,鏗鏘的磨著刑刀,膀大腰圓的劊子手,常年只練下劈,突出一個快準狠。
那些被押著到來的人犯,見了這些劊子手,登時哭爹喊娘,掙扎著就要逃離,被番子死死摁住,直接跪倒在菜市大街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