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這裡時,許多士卒感覺空氣一下子的清新了起來,連人都有精神了。
而冰封的南河,則讓漢軍將士可以徒步走過。
厚厚的冰層,甚至可以讓漢軍的重灌備也能安全透過。
義縱此刻就站在稒陽的一道山巒上,望著前方正在透過南河的大軍。
不過,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另外一個事物所吸引了。
在南河的一側山崗之上,是一片樹林。
但這片樹林有些奇怪——這片樹林裡,有很多樹木,居然是無頭之樹!
似乎有什麼特殊的力量,讓這些樹木永遠無法長高。
但相鄰的兩個山坡上的樹木,卻是長勢良好。
所謂,事有反常必有妖!
隨軍行動的墨苑墨者們,對這個現象充滿了好奇。
一大早就在一隊漢騎的保護下,前往了那片樹林察看和研究。
他們還帶走了一隊隧營計程車兵,據說要去取樣。
從早上到現在,墨苑的十幾位墨者,一直蹲在該地,沒有離開。
這讓義縱知道,他們應該發現了什麼。
這個世界上,能夠讓這些墨者如此感興趣,甚至跟個農夫一樣,拿著鐵鍬去挖土的事情可不多。
“墨苑的墨者們,可有什麼發現?”義縱問著自己身旁的一位文職參謀官。
作為戰前計劃中的主力,義縱所部配備了一個一百多人的考舉士子和武苑學生組成的參謀團。
這些人跟隨大軍一起行動,並且充當智囊。
同時,這些從軍的經驗,在未來將變成他們成長的養分,讓他們在十幾年後,獨擋一面一時,就已經擁有了豐富的經驗。
而義縱身邊的這位,來頭也比較大。
他是義縱的好友,南陽郡郡守張湯的同產弟。
所謂同產,就是一個母親所出的兄弟。
這在漢家的家庭中,是最緊密的血緣關係。
不過,這個名為張武的年輕人,顯然沒有乃兄那麼大的才華和能力。
只是中人之姿而已。
不過,因為其兄長是張湯,所以,哪怕是義縱也要給幾分薄面。
畢竟,張湯雖然不在中樞,但,誰都知道,這位張郡守,一旦回到長安,起步點起碼也是九卿巨頭。
未來,甚至還可能封侯拜相。
“將軍……”張武恭身說道:“據說,墨者們似乎發現了一個大鐵礦!”
“大鐵礦?”義縱眉頭緊皺,想到了什麼。
現在的中國,什麼生意最賺錢?
當然是鹽鐵了!
國家對鹽鐵實行專營制度,所有的鹽鐵,雖然准許私人生產、製造,但禁絕私人私自銷售。
為了貫徹鹽鐵官營,當今天子為此殺的人,幾乎可以湊成一個一個加強營了。
但私人的鹽鐵產業,尤其冶鐵業,卻半點也不曾因此而衰退。
就連義縱這個一心撲在軍隊裡的外戚,也聽說過了如今天下冶鐵商人的興盛和強勢。
臨邛的兩位國丈,靠著臨邛的大鐵礦,日進斗金,並且富可敵國。
鐵器的利潤是如此之大,以至於天下但凡有鐵礦的地方,都發達了。
而漢室對鐵器的需求,在目前來看,幾乎就是一個無底洞!
單單是軍隊,每歲對鐵器的需求量就在三十萬斤以上!
旁的不說,一副胸甲,就需要數十斤的精鐵。
一柄陌刀,也需要精鐵二三十斤。
更別提,安東都護府對於鐵器的渴求,幾乎就是永無止境的。
所以,商人們不管生產多少鐵器,馬上就能被官府收購。
他們甚至連